那男青年本来最中意蓝色做底的粉彩斋戒牌,可心里又觉得他一个男的选这样的,担心别人会觉得他有点娘,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选中了旁边一块黄玉的。
“贺老师看看这玉咋样?”董庆语气熟络地跟那个帮忙来掌眼的人说道。
那人却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却也不急着回答,只将那黄玉斋戒牌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董庆不以为忤,等着那人发话。那贺老师也没让他久等,拿着黄玉斋戒牌说道:“玉质还过得去,年代也行,可你看这里,边际有点磨损了……”
那贺老师跟董庆指出几点不足之处,最后帮那家人以不错的价位拿下了那块斋戒牌。
董庆一脸怨念地说道:“贺老师,您这么地可不行啊,照你这么谈,我们这店里外里的白忙活了,连个辛苦费都没捞着。”
“老付,你们先随便逛逛,我这边还要看点东西,先不陪你们了。”那贺老师让那一家三口先走,然后才回头跟董庆说道:“这话哄哄外行就得了,行了,听说你这儿进了些石头,拿出来我看看。”
“贺老师消息挺灵通,这回进的主要是芙蓉石和青田石,芙蓉石里边有两块桃花冻相当不错,你来得早,过两天再来的话那可就不一定能见着了。”
董庆后边说的那种话贺老师听多了,并没往心里去,听着董庆又问道:“是不是又有人想请贺老师您刻印了?”
这时候任谁都听得出这人也是熟客,看来左煜诚这个店真的像董庆说的那样,经常有高人过来。只是不知道这位贺老师是什么身份。
“嗯,刻两个闲章。”贺老师跟董庆话很少,往往董庆说上三四句,他才简短回答一下。叶小池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跟董庆保持点距离才好讲价嘛。不然你好我好的有些话便没法说了。
这人对董庆说的粉白相间如冻ru状的桃花冻石果然挺感兴趣,选了块桃花冻石,之后又挑了两块普通的芙蓉石,最后还跟董庆要那一块小点的青田石当添头。
董庆最后满脸无奈地送贺老师出去,跟他说道:“贺老师,听说你最近办了个画展,挺成功的,你看你能不能让咱这小店多挣几个。您这样,我们这真不挣钱。”
那人冷哼了一声:“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我信你个诡!”
董庆仍旧好脾气地把他送出去,然后回头看到叶小池在注意他们这边的谈话。便告诉她:“刚才没人的时候你不是说不知道博古图怎么回事吗?”
叶小池点头,确实没听过这个词,这两天她看的主要是竹木制品、玉器、陶瓷的简单发展史,还没涉及到书画。
董庆去了里间,想去拿本书的,可这时里边坐了仨人,书在茶几下边放着,挨着郑镇宇他们那边。他有点胖,在茶几另一侧弯腰下去拿费劲。
左煜诚他不敢支使,那徐教授的大弟子他也不是很熟,不好意思让人弯腰给他那东西,便找上了郑镇宇:“哎,老郑,你帮我拿一下那个书,那个蓝皮的。就那一摞上边那本。”
郑镇宇看看左煜诚和另一个人,合着他好说话好支使是吧,他弯腰把那书拿出来,“噗”地一声将书丢到董庆怀里。
董庆拿着就出去了,叶小池看到他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书翻开,指着上边的一幅画:“你看看这幅画,上边有个人,穿着古代的衣服,他手上举着个香炉,正在赏玩。像这种画,里边画了古董的,就叫博古画。”说着又翻了几页给叶小池看。
“刚才那个贺老师,他就是个画家,在洛川美术学院当老师,他就擅长画博古画,而且刻印也很有名气,经常过来淘点石头。他这个人最近名气大了,画卖得不错……”
郑镇宇听着董庆仔细给介绍姓贺那个客户,嗤笑一声:“诚子,没想到董庆这小子跟你记打了一架,现在倒成了你的左膀右臂了。”
旁边那学者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细节,不过还是接上一句:“大概是不打不成交吧?”
然后指着那博山炉跟左煜诚说道:“小左,你这里条件有限,这炉子我带回研究所那边去处理一下,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就一个月左右给你送回来。我那边有几个课题要忙,不可能一直忙这个事。”
“没问题,理解理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车在外边停着呢。”
那学者没拒绝,这到底是个古董,自己不管是挤公交还是打的士或者坐小蹦蹦车三轮车,都不够安全,东西出了问题不好交代。左煜诚送他自然更好。
“行,那就一起走吧。”他说完,郑镇宇也跟着站起来一块出去。他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跟左煜诚把人送到地方,也没下车。
左煜诚纳闷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老喊着忙不过来吗?你打算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谁要跟着你,你一个爷们有啥好跟的,这不是没机会单独跟你说话吗?”
哦,原来还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左煜诚将车停在路边,胳膊搭在靠背上,看着他:“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非得单独说。”
“下周不是有个会吗?我特意跟人打了招呼,让你也过去,到时候过去的人都有实力。我知道你最近在想办法筹措资金,说不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