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液池回来后,林黛玉说什么都不出门了,还好几天不搭理诓骗她出门的胤禛。
胤禛也没想到那天正好皇上和太后突然有兴致阖家出来玩,正好撞见了他们,决心以后带福晋出门一定要看黄历。
这日林黛玉收到针线房送来的衣服,雪雁打开清点却只有四套,气道:“针线上的人太怠慢了,给福晋做的衣服只得四身,我叫江雪姐姐骂她们去。”
待看到颜色花样:“哎哟,这活计做的好精细,福晋快来看,这是用什么话样子话的,真好看。”
紫鹃凑过来瞧了瞧,笑了:“这个跟昨天苏公公送来的首饰还是配套的。”
她捧了个漆嵌螺钿首饰盒,打开,“福晋瞧瞧。”
林黛玉看了看,这四套衣服都不是穿出门做客的衣服,是以素雅为先的家常汉家衣服,首饰也不求过度奢华,但都心思精巧,还是配套的,比如有一身天水碧的袄裙正好配首饰里的一支用碧玺和薄薄鱼片做成的栩栩如生的花簪,比上等宫绢做成的更加精致。
丫鬟们都爱美,听说有好看的纷纷跑来看,有的比较好学,还拿纸来比着画上头的花样子。
晚间胤禛来,见她已经穿了一套,很得意地问林黛玉喜不喜欢新衣服。
林黛玉猜测:“是你画的?”
他骄矜颔首,“举手之劳而已。”
她噗嗤笑了,“爷这本事可真是了得,把满院子小丫鬟们哄的如痴如醉,以后若是没钱花了,开个衣服首饰店就能发财。”
“我是店掌柜,你做给我盘账的老板娘么?你算盘好,这婆娘娶得值了,顶十个账房先生。”
他接受的还挺快,林黛玉想想胤禛冷着脸卖衣服的场景,笑的东倒西歪。
腊月末,年味越来越重,皇上和各衙门都封笔封印,胤禛闲在家里,夫妇俩几乎不出门,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除夕这日,两人亲手写了福字和对联贴在正院各门处,到了晚间是例行家宴,因府里妾少,最末等的侍妾也可上桌一同吃团圆饭。
不过,除了胤禛和林黛玉,其他人都吃的食不知味。她们纷纷穿上了最漂亮衣服,戴最好看的首饰,隆重无比只为了博四爷欢心,然而这夫妻穿同色袍服,谈笑间眼里只有彼此,四爷直把其余妾室们当做花瓶摆件,那是一眼都不会看的。
李氏则恨意更甚,她至少是个侧福晋,四爷对她却跟其他格格没有两样,幸好她还有个大格格。
大格格毕竟是胤禛唯一的女儿,凑过来拉着阿玛说些贴心话,请他下盘棋,顺势就能把福晋隔开。
但还没等李氏得意一会,林黛玉只揉了揉太阳穴,胤禛立刻看见了,扶着她靠在榻上。
“头疼了?还是困了?要不就叫人散了席,叫你好好歇息。”
林黛玉今晚一直觉得不舒服,强撑到现在头昏脑涨,吃了一堆山珍海味,这会听见唱曲的就反胃,恨不能清静些,不过她不想叫妾室们记恨,便婉言谢绝,“我只是有点累,歇一歇就好了。”
刚说完就吐了,脸色比雪还白。胤禛极为紧张,忙叫去请大夫。
“不必了,府医我已做主放他回家团聚了,兴许是刚才吃的太油腻了,没大碍。”
“这怎么行,还是叫人把把脉。”这会儿太医院一定有值夜的,胤禛叫人拿名帖去请太医。
大格格咬唇,忽笑道:“阿玛,既然嫡额娘不舒服,咱们也不敢多搅扰,不如咱们挪到我额娘的院子守夜吧?”
郭格格等妾室纷纷羡慕,有个孩子就是好,会给亲娘挣脸面。
胤禛想了想,点头,“那好。”
还没等李氏露出笑容,他下一句是:“叫人重做一桌席面去侧福晋的院子,叫女先儿和戏子们也去,正院不必留人了,我陪福晋歇着。”
李氏连忙低下头掩饰扭曲的五官,真恨不得林黛玉一气儿病死。她没嫁过来的时候四爷就一心念着她,连后院都不来了,自打她嫁过来,别人更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正院里的人走光了,把窗子打开排净浊气,林黛玉就舒服多了,半躺在床上打盹,反倒是胤禛和丫鬟很急。
林黛玉从小身体就差,一年生两次病,一病就是半年,打十五岁开始突然就好转了,一年到头很少生病,今天突然莫名病了,真叫人担心。
胤禛由此想到那个玄之又玄的闪电印记,是不是那东西又作怪了?但是它如今已淡的几乎看不见,没有任何作怪的迹象。
太医终于来了,他一见满屋子面色焦急的人还以为怎么了呢,吓了一跳,一把脉笑了。
“恭喜郡王爷,微臣斗胆讨个喜封,福晋这是有喜了哇。”
“真的?确定吗?”胤禛想了想,林黛玉自来后从没有过小日子,自己居然没发现。
贴身伺候的紫鹃也没想到,正院里没有嬷嬷,福晋小日子没来,她们也只当推迟了,毕竟请平安脉的太医都把不出来,她们也不能胡猜。
“得有一个多月了,微臣把过那么多喜脉,错不了。不过,月份尚浅,福晋切记要少操劳,多荣养身子。”
胤禛一扫阴霾,“来人,给太医包个大红封,正院的丫鬟们也都有赏。”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