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许先生不是真心喜欢柳枝,只是为了获得情报,故意接近她?”
诧异之下,白玉不禁换了尊称,随即黛眉一蹙,看着沈墨问:“是你安排的?”
沈墨正接过小蕖递过来的茶,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优雅地拿起茶盖,轻刮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他温声道:“此事并不是我提出的,是许先生提出来,我也曾劝过他再考虑一下,不过许先生心意已决,我也只能随他了,许先生虽为幕僚,但大多时候,我会尊重他的决定。”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白玉早看透了沈墨这虚有其表的男人,虽名为尊重,实则是乐见其成,这更气人了。
白玉冷笑一声,在沈墨准备喝一口茶时,伸手夺过他的茶盏,自己喝了一大口。
茶汤溅出,微湿了沈墨的袖袍,他俊脸掠过微愕之色,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失笑,然而看向她的墨眸中尽是温柔纵容。
白玉喝完,瞥了他一眼,见沈墨定定看着自己,一撇红唇,没好气道:“怎么,一盏茶都舍不得?喏,还剩半盏,还你。”
言罢,纤腕一伸,将茶盏递还给了他。
沈墨修长白皙的手缓缓伸去,白玉不客气地将茶盏放在他的掌心上,一扬眉,笑得既挑衅又风情万种。
沈墨收回手,目光依旧不曾从白玉的脸上,出了神,他以前觉得,娶妻就应该娶端庄贤惠,温柔体贴,最后通晓文墨,能与他志趣相投的,但白玉似乎那一样都没沾,但她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有意思,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他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沈墨目光渐渐迷离,他垂眸看了那印着唇色的杯沿,心口莫名地颤了下,眼尾轻轻一抬,微笑看着白玉,随即唇慢慢地贴上的唇印,喝下了那半盏茶。
“娘子喝过的茶,格外的清香。”沈墨轻笑道,红润的舌尖似无意识地略伸,舔去唇畔的茶渍。
喝茶就喝茶,动作做什么如此勾人。
况且他们在谈正经事啊,怎么反倒像是在**?
白玉娇脸都绯红了,纤手一抚酥-胸,压住乱跳的心口,嗔道:“小蕖还在呢,被她听见了也不怕羞。”
沈墨闻言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小蕖,小蕖看着两人,一双眼亮晶晶的,正偷偷的笑着,见沈墨往里,立刻转开了视线,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心虚。
沈墨微笑看向小蕖,问:“小蕖你听见了么?”
小蕖闻言头瞬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答:“没听见,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沈墨回眸看向白玉,柔声道:“她听不见,没关系。”
“……”幼稚,白玉差点没翻白眼。
沈墨又看向小蕖道:“小蕖,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玩吧。”
小蕖道:“是。”言罢行礼退出了房间。
沈墨看着小蕖掩上门,才微笑看向白玉,长身一起,到了白玉的身旁坐下,
手一伸,十分自然地落在她的腰间,视线落在她若樱桃般红艳艳的唇上,目光一暗,他微倾身,轻唤:“卿卿……”
白玉酥指轻点他的唇,阻止了他,此刻没有和沈墨温存的心思,她一心在红雪身上,虽然许子阶只是为了情报才接近柳枝,但是这也是做了对不起红雪的事。
“你和许先生是为了获得什么情报?
”白玉问道,“我与你如今已成为夫妻,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我吧?”
沈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稳了稳心神,又是一派温雅从容,沈墨也不打算隐瞒她,沉声道:“是关于盗矿团伙的。”
白玉皱了皱眉,“这冯应年还没抓到,怎么又出盗矿团伙,听说这安阳县金矿资源十分丰富,也难怪,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人为了利益,那管得了官府的禁止令。”
依她看,那些盗矿贼如此猖狂的原因,背后定然有着官员的纵容,官匪勾结,企图分得一杯羹的事情不少。
“那冯应年有消息了么?”白玉又问。
沈墨微摇了摇头,不过他对此事已有把握,前两日他叫人放出刺客已被毒死的消息,想必没多久就会有冯应年的消息。沈墨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凉,不觉蹙了眉:“你体寒么?怎么手脚总是冰冰凉凉的。去烤烤火吧。”
沈墨牵手她的手走到炭炉旁,围炉而坐,火炉旁暖烘烘的,白玉一靠近整个人就变得暖和起来,手脚也没那么冰凉了。
这大概是当年在吴府时做婢女时留下的病根吧,她记得,那时候大冬天的总是碰冷水,晚上睡觉盖的被子跟铁一样,又冰又硬,根本不能保暖,她夜里睡觉手脚都是冰凉的,有时候一整夜都睡不着觉。
“没关系的,反正冬天有手炉。”白玉笑了笑,没所谓道,说着伸出一双素手烤火,看着自己这双保养的柔嫩又光滑的手,谁又能想到这双手曾经做过很多苦工呢?白玉盯着炭火,怔怔地出了神。
沈墨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凝眉,语气不容反驳道:“明日我找大夫给你看看。”他手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玉觉得这不过是小毛病罢了,也没什么,只是见沈墨突然将她的手揣入怀中,温柔地揉搓着,心口顿时一暖,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比自己更关心自己的身体,白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