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夫子!”
玉京城中,原本惊恐畏惧的百姓,顿时变得惊喜莫名。
纷纷高呼。
也不管这般阵仗是为何,夫子那可是圣人,一举一动,自然是泽被苍生的大事。
“六阳云龙?!”
“六龙车?!”
内阁殿前,君臣众人仰首看着六龙御空而过,钟声长鸣,神色各异。
有听过传闻之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亚圣公想做什么?!”
诸大臣也不由惊疑不定。
那位亚圣公向来不显山不露水,除了在鸿门台讲学外,十年来几乎不曾踏出亚圣公府。
除了十年前的文惊百圣,也未曾再做过什么惊人之事。
怎的今日竟如此张扬,震动了整个玉京?
“呵呵呵,朕的亚圣公,也终于不甘寂寞了吗?”
乾帝目光微闪,忽然轻笑一声。
洪玄机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哼,无诏而动,惊扰京师重地,令百姓惊恐,惊动圣驾,不成体统,也已犯下大罪,陛下当下旨训斥,捉拿问罪!”
“洪玄机,你这小人!早就听闻你对亚圣公心存嫉意,不想竟如此不要脸面,时时不忘攻讦陷害?实是小人之至!”
“怪道如今天下学子皆心亚圣公,而无人提你你洪玄机理学宗师之名,亚圣公性雅德高,实非你这小人可及!”
洪玄机话音才落,便有几个大臣跳脚骂道。
洪辟召集在文人之中,地位举足轻重。
虽未入朝,可在朝中已多有老臣心存敬佩仰慕,奉以为文道领袖。
更是他们对抗理学一脉的旗帜,岂能容得洪玄机借机攻讦?
洪玄机冷哼道:“哼,尔等身为朝中重臣,却对一个黄口孺子如此尊崇,倚为靠山,实在不成体统!”
“难不成,尔等老朽,竟已于朝野之外结为朋党,欲行不轨?嗯?”
“洪玄机!你血口喷人!”
“洪玄机!你如此调唇弄舌,肆意攻讦,实在枉为文人!”
“哼,尔等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君前失仪,请陛下将彼等捉拿问罪!”
摇唇鼓舌,口辨机锋,几个老臣全不是洪玄机对手,只气得暴跳如雷。
“诶,不至于不至于。”
前面,乾帝满脸笑意,连连摇手道:“诸位爱卿莫伤了和气。”
“此事也不必争论,朕这位亚圣公,稚子心老,难得见其放浪形骸,朕倒是喜闻乐见,岂会问罪?”
“看这车上人,有些面熟,似乎是亚圣公身边的弟子?”
一大臣连忙出列禀奏道:“陛下,此人名为上善,亚圣公未曾收录过弟子,此人虽无入室弟子之名,却有入室弟子之实,文才武功,于万千学子文人之中,都是佼佼之辈。”
“嗯,不错。”
乾帝放眼天上六龙御天,神色微闪:“朕听闻,亚圣公的六龙车,能日行万里,朝游北海暮苍冥,天地辽阔,也不过须臾之间,”
“正好,传朕旨意,封亚圣公弟子上善,为天下巡察使,代朕巡视天下。”
话音才落,便有内侍领旨而去。
至于上善乘龙御天,如何追上,却无人去问。
连这都做不到,大乾谈何君临天下?
乾帝旨意下达,洪玄机也不再开口。
面色深沉,不见喜怒。
……
此时,六龙御天,已云踪缈缈,不见其影。
玉京城中,却是波澜刚起。
散花楼中,那绮丽的高楼上,身姿婀娜,清丽如仙的苏沐凭栏眺望。
双目之中,眼波流转。
耳中听着下方往来宾客纷纷哗然。
“传闻,亚圣公曾为镇儒门之气运,以大神通炼制出儒门六圣器,”
“前番听闻方仙道宗主挑衅亚圣公,曾有九州鼎现世,无缘得见,”
“不想此番竟得见这六龙车驾与先王钟响!”
“六阳云龙,这便是六阳云龙!”
“相传夫子以莫大神通,聚儒门浩然之气,造化出六条神龙,驾御六龙车,能游乾坤于须臾!”
“传闻天下第一人,太上道的领袖炼有一尊九火炎龙的的身外化身,乃神魂纯阳火焰所化,已是化虚为实,神妙无方,威能无限,”
“不想夫子竟也有此能为,造化六阳云龙!我观那六龙,已是返虚为实,由死而生,乃是活生生之物,非神魂幻化,此等手段,实在是匪夷所思!”
“……”
苏沐耳中纷纷扰扰,心中已掀起波澜巨浪。
她为太上道圣女,怎不知九火炎龙?
适才近见那六阳云龙,虽看来尚不及九火炎龙威势,可其间隐隐透出的浩大神圣之气,却是九火炎龙也不曾具备的。
这其间区别,便像是九火炎龙乃是凡人造物,而那六阳云龙,是天地造化,生而神圣,是真真正正的神物!
这陈辟,竟然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若是让此人成长起来,恐怕宗主真要多一个大敌。
苏沐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亚圣公。
但是却对其文章言论多有研读。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