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屹川生日过后没两天,身体素质格外坚强的简怀逸和张颂词,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而叶屹川自己也提前结束了第二天的工作,一大清早的就去了医疗室,打算体检。
医疗室的房门有别于其他建筑的房门。
除了正常的通体白色之外,上面没有任何额外的花纹,是纯纯正正的白色木板,不过中间掏空了一块,装了半磨砂材质,只透光不透人的玻璃。
医疗室说是医疗室,实际上也只是由一栋两层的小洋楼组成,叶屹川的目的是最内侧的,摆放了许多现代体检设备的房间。
不过在去往体检室的过程中,叶屹川被张颂词平时呆着的诊疗室里传来的声音,惊到不由驻足在门外。
房间内传来了张颂词明显有别于平时稳定的声线,怒气和不爽并存。
“大哥怎样都行吧!你们最初让他辅修金融管理的时候,本身的目的不就是在表明,将来会由他继承张家吗?
我看我这说法都还算是好的,你以前一直表现的都是我最好不要觊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虽然我也没打算要!”
“他现在只因为一场车祸导致手不能用了,再也没法做手术,您就想到我了?”
“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替身吗?还有,不要跟我说什么我待在阿川的庄园,身份最多只是一个家庭医生。”
“说得好像家庭医生不是什么正经职业一样。难不成您就真的把张家当成什么人人都渴望继承的皇位了吗?
话尽于此,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张颂词的声音落下后,诊疗室里又传来了重物击中木头的闷闷声。
过了一会儿后,叶屹川听到脚步声传来,猜测应该是之前就给他发信息,约好了下午两点准时给他做体检的张颂词打算行动。
叶屹川率先敲响了房门。
张颂词拉开门后果然没有察觉。
后续全部的体检过后,张颂词再度交出了一份他和叶屹川都满意的结论。
保持现状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只不过在回书房的路上,叶屹川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你去查一查张家发生了什么事,半小时后我要知道具体情况。”
张颂词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早前说过,他是被送到叶屹川身边的。
张家有正经培养的继承人,从小进入私立学校,身边家教和各种教授络绎不绝,接受着相当正统的精英教育。
这种情况下,张颂词的父亲的做法就是,在大儿子年少的时候,就将他的身份完全立下来。
当孩子的人生在安排下,走上正轨,张颂词的父亲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的妻子怀上了二胎。
这是个意外。
张颂词的父亲在他被他的母亲怀上时,并不想要他出生,只不过作为母亲的人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死去,就选择生下。
可又因为和丈夫意见不合,在孕期遭受了冷暴力的原因,产后抑郁。
张颂词的存在就被他的父亲视为原罪。
他的出生首先会威胁到大儿子的地位,其次又对妻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身体影响,这就造成在张颂词的母亲产后抑郁治疗的这段时间内,张颂词被彻彻底底地忽视。
等到他的母亲身体终于恢复,张颂词也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到了该入学的年龄。
同年,张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作为在世界医疗领域上都比较知名的家族,张颂词的爷爷,被扶桑的人员“邀请”去那边治疗一位当年战时的“武士”。
国手的手术不仅没有将那个人治回来,反而还让对方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死去。
这或许对于一个从种花人来说是一件确实会让人感到很爽的事,可偏偏张颂词的爷爷是一个医生。
如果医生因为仇恨做出自私的行为,谁还敢相信医生?
外国人的疯狂诋毁,国内不明真相的人的附和,以及总有些喜欢代替先祖原谅的脑残……
事件影响过于长远。
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人帮忙处理,张家搞不好都会在这场事件中陨落。
张颂词的父亲想尽了办法,搭上了叶屹川父亲的那条线。
叶家的教育也算得上是深远流长。
这种完全不接触外界的教育方式,在外人看来就算再怎么不正常,也不能否认,叶家就是代代出天才。
可天才的路上总是孤独的。
张颂词的父亲告诉叶屹川的父亲:“他需要一个玩伴。”
叶屹川的父亲却并不这样觉得:“阿川是一个足够有主见的孩子,我并不认为他需要在我的安排下,收获一个所谓的玩伴。”
但就算是并不打算接受张颂词成为自家孩子的玩伴,叶屹川的父亲也做好了帮张家抵御这次危难的准备。
张颂词爷爷的想法和行为都不能称得上是错误,只能说想得还是不够长远。
他完全可以在离开扶桑那边,宣布“武士”完全恢复正常后,再让对方的身体爆发出新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想,事情已经发生,需要做到的是解决,而不是纠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