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这风险。
一方面是将练门修炼得极其小,小到是一个点,一个穴位。
一方面便是选择一个轻易不会被触碰到的点,作为自己的练门,比如肚脐眼,或是腋下渊腋穴。
而任闯的练门则在其右腿腘窝正中的委中穴上。
一旦委中穴遭受重击,剧痛会遍及任闯全身。
倘若委中穴遭受致命损伤,任闯将失去不只是一条右腿,而是一身横练功夫全废,再也无法刀枪不入,更可能在牵动周身经脉撕扯的疼痛下,一命呜呼!
这种致命要害,自然鲜有人知,整个沙海坞,也仅有帮主沙万海和任闯自己的妻儿知晓。
任闯注意到一次次反击过后,逆耳一次次在往他的练门处欺近。
他心下一沉,暗道:这小子莫非知道我的罩门所在?是紫衣侯刚刚告诉他的?紫衣侯又是怎么知道的?
任闯脑海中闪过数道想法,他不认为自家老大会出卖手下弟兄,也不怀疑自家妻儿。
他担心的是沙海坞中藏有细作。
这细作当然不只在沙海坞中待了十天半个月,至少应已存在三年五载,他们明面上完全融入沙海坞,和大家称兄道弟,暗地里的主要职责,便是窥探门中各类隐秘,在正主需要的时候,将这些隐秘递上。
那些外家贼岂非素来如此?
一念及此,任闯心中不由燃起一股怒火!
与红衣教打打杀杀十来年,他早已看淡生死,即便死了,帮里的兄弟们也定会好生关照他的妻儿。
他怕的是这个他追随多年的帮派,他心中的家园,在这些暗中黑手的操持下,毁于一旦,自己的妻儿死了也就罢了,无处安身,任人欺凌,才是他所无法忍受的。
怒火顷刻间吞噬了惧意。
他不能输!
他必须赢!
只要赢了,即便紫夜轩还有什么阴谋,也只能暂时止步于此了。
他不但要赢,还要将眼前的小鬼头撕碎,方能解恨!
任闯口中长啸,再不畏畏缩缩地防守,全力进攻!
他一进攻,便漏洞百出,但他一身横练,怎会有所畏惧?
逆耳也在此时展现了出其非凡的天赋,避重就轻,与任闯周旋起来。
年轻的小鬼头还是要比正值壮年的老江湖更为灵活。
任闯主炼外功,亦修有厚土诀和长春功土、木两门内功作辅。
奈何两门内功均以增强肉体和气力为主,与其攻击手段没有增益。
久攻不下,加之进攻乏术,任闯不免心烦意乱。
片刻恍惚,便被逆耳逮到机会又来了顿猛攻。
饶是任闯皮糙肉厚,亦不敢由着逆耳乱来,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其打着委中穴,便再次以双臂做守,如影随形。
逆耳忽然跃起,双手高举双锥直刺任闯头部。
任闯应激反应,以双臂为盾将其挡在身前,进不得半分。
回过神瞬间,便用双手把抓住逆耳的双拳!
此刻,逆耳就像是个被猎人抓起两只长耳朵的野兔,挂在任闯手上,任之宰割!
任闯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当即便要将逆耳双拳捏碎,谁知逆耳却在此时裂开嘴,笑了起来。
兴许是在暗处待久了,逆耳长得颇为阴翳,这一笑让人不寒而栗。
任闯心头一紧,似察觉到了什么,双眼盯向其手中的剔骨双头锥。
那尖锐的锥头已脱离了逆耳的拳头,朝任闯双眼直射而来!
叮!
又是再熟悉不过的击碰声,那两个锥头打在任闯两只眼皮上后,便弹落在地!
“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传荡在山谷,发自任闯口中。
他笑得是那般肆意!那般解脱!
“似乎笑得有些早了。”暗中笑面弥勒沧桑的声音说道。
“何以见得?”鸡蛋刚出声相问,那笑声便戛然而止!
已不需答案,所有人都能见得,那雄壮的身躯仰后躺倒!
其喉间似还在发出低声嘲弄,“黄毛小儿!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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