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好似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连空气中的灰尘都对这个地方礼让三分。
傅奚亭坐在茶室里望着眼前的上位者。
上位者同时也在打量傅奚亭,秘书将茶泡好退出去时,他才温温开口:“原以为今日能见到你。”
傅奚亭看着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缓缓收回:“家事要忙。”
“你结婚我出访国外,没能赶上,”上位者的语调中竟然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地歉意。
傅奚亭似乎并不想与之有过多纠缠:“无碍。”
莫说他要来,即便他来了,傅奚亭也不会让他在一众宾客跟前露面,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会成为这位上位者的功劳。
他之所以和孟家走得那么疏远无非,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替代品。
这位上位者啊!
心思不在他身上。
“你母亲还好?”
听闻孟淑的名字,傅奚亭目光落在眼前的上位者身上,多了几分幽深。
印象中的这位上位者,在他年幼时给予了他温暖,也教会了他许多人生道理,是他成長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人生导师,他尤记得自己读书时与人打架,不敢同孟淑言,但又碍于学校一定要请家长,无奈之下给舅舅打了电话,电话打过去时,他并未质问自己分毫,反倒是交给他处理事情的方法。
但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变得冷漠,变得不在是以前的模样。
而且一切又是谁的功劳呢?
孟淑?
也许吧!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她功不可没。
“安好,”傅奚亭言简意赅。
上位者看出他不想谈论孟淑的心思,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当初做过什么你都改变不了她是你亲生母亲的事实,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往事不可追,向前看。”
“没有受过苦痛和伤害的人,当然会劝别人向前看,只有那些真正在苦痛之中的人才会知道那份苦痛到底有多深,向前看?如何向前?您要是真的心疼孟淑,大可把孟淑带走,我保证无半分意见,”傅奚亭说完这番话,没什么想留在这里的心思,起身,也不管眼前人是不是权力之巅的上位者,告了辞,准备离开。
上位者看着傅奚亭,即便是长辈看着晚辈,但仍旧有那么几分威严被挑衅到了的不悦感。
他放低身段来着傅奚亭,自然是希望事情能够得到合理的解决,而不是被一个晚辈冷漠相待。
傅奚亭将行至门口,上位者低冷的话语声响起:“有人跟我说,前国际谈判官江芙还活着,而你知道她的去处。”
傅奚亭前行的步伐一顿,缓缓回眸望着仍旧坐在高位上的人,眼神冷漠泛着几分冷厉:“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欲加之罪?”
“你我不是敌人,也不该是敌人,晏庭,”语重心长的腔调响起时傅奚亭眉头微微拧紧。
而此时,茶室外。
江意坐在车里摆弄着手机。
低头翻阅着刚刚出来的新闻,新闻里,阁下参观东庭集团工厂的照片新鲜出炉。
这种高位下来参观的信息,本该是由董事长亲自接待的,但今日接待的,是吴江白不是傅奚亭。
即便照片拍的角度完美,也不难看出吴江白脸面上紧张的神色。
江意正在低头分析着照片,车窗被人敲响。
方池错愕了一秒钟而后按下车窗,就看见阁下秘书的脸面。
“秘书长。”
“方特住能否去帮我买瓶水?”
眼前这个男人,三十多岁,沉稳有加,年纪轻轻坐上了阁下秘书的位置。说没本事,是假的。
江意上辈子跟他打交道时就格外佩服他端水的能力,阁下交代的每一件事情都能完美处理,即便处理不了,也会交给善于解决此事的人去完成。
且……长袖善舞的本是极其高超。
“傅太太,我能进来吗?”
江意未曾言语,反倒是往旁边坐了坐。
示意他上来。
“我是阁下身边的秘书长,周问棠。”
江意面不改色,假装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微微颔首:“周秘书。”
“很抱歉以这种情况跟傅太太见第一次面,”周问棠是位绅士,是为数不多穷苦人家的孩子爬上高位的案例,是以上辈子,她有许多次人生走上绝路的时候都会给他去一通电话,不为别的,只因在低处爬上去的人更可以理解她当时那种纠结又无奈的处境。
他们是同一种人。
是那种在人生境遇中苦苦挣扎着不想放弃这一切的人。
“能见到周秘书是我的荣幸,”江意客气开口。
周问棠含笑望了眼江意,但也是没有跟她来虚情假意的那一套,相反的,言语直来直去
:“市场听闻旁人提起傅太太,说您年纪虽小,但是胆识和谋略却在旁人之上,敢跟国际谈判院抢案子,也有能力与他们叫板,前几日阁下去首都大学视察,遇到了林老,林老提起您时赞不绝口,我尤记得上一个让林老赞不绝口的人是国际谈判官江芙,不知傅太太可听闻过。”
周问棠一番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