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流眼泪,此时此刻,她第一反应不是回豫园,而是回江家。
江意回江家时,脸色惨白。
佣人一打开门就见她浑身冷汗。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脸上。
“意意,这是怎么了?”
阿姨迎着她进去,这一声惊呼,惊动了伊恬。
“怎么了?”
江意被迎进屋子里,坐在沙发上,呼吸微弱:“受伤了。”
“伤着哪儿了?”
“肩膀,”
伊恬愣了一下,让阿姨安排司机赶紧去医院。
江芙的母亲,是内科主任,恰好今日在急诊处值班,伊恬带着江意进去,江意乍一看穿着白大褂坐在位置上的妇人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淌下来。
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在此时夺眶而出。
吓得邹茵一时间愣了一下。
“哪儿不舒服呀?”
江意哭的哽咽,抽抽搭搭开腔:“手疼。”
“很疼吧!”邹茵想,不然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
江意点头,泪眼婆娑开腔:“很疼。”
所答非问,却也能最直观的点出江意此时的状态。
真的很疼。
伊恬从何时知晓江意不是江意的?
大概是从许许多多的细节中感知出来的。
她只知晓江意不是江意,但并不知晓江意到底是谁。
而今,医院的办公室里她嚎啕大哭的声响让伊恬有了猜测,江意跟眼前的这位医生……关系不菲。
人生总是在众多的失望中寻求希望,也在希望破灭中与失望和解。
“我看看,”邹茵的手落在江意的肩膀上捏了捏。
明明不重,可江意的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哗的流淌下来。
那种感觉了,跟受了千万种委屈似的。
“问题不大,可能是脱臼了,”邹茵看着江意,温软告知,并且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摸头,江意抽搐了一下,泪汪汪的眸子望着邹茵,哭的没了声儿响。
“怎么了?”邹茵望着伊恬笑了一下,唇边笑意淡淡的,有些不明所以。
伊恬的情绪收了回来,压着心里的波涛汹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这孩子比较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很崇拜。”
“这样————,”邹茵这些年见多了这种孩子,已然是见怪不怪。
“去骨科医生那里处理一下就好了。”
伊恬听闻这话,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驱使着她:“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邹茵一愕。
伊恬又道:“不太方便的话————。”
“这是我的名片,”邹茵从办公桌拿了张名片递给她。
伊恬含笑接过。
淡笑在唇边散开。
“谢谢。”
东庭集团的顶层在时隔许久之后又被阴霾笼罩。
关青进去时,赫然看见傅奚亭脸面上鲜红的五指山。
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傅董,林翻给小太太的东西。”
傅奚亭伸手接过文件袋。
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来。
摆在眼前的,是一张东庭集团从互联网板块变相牟利的调查报告,且还有知本集团股份售收购计划。
明晃晃的告诉江意,知本集团在出事之前,东庭集团从中以各种手段过去股份。
傅奚亭看着这份报告,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可以可以,他可真是好样的。
为非作歹到他傅奚亭的头上了?
关青望着眼前的傅奚亭,吓得后背冷汗冒了一茬儿又一茬儿。
不用想也知道林景舟给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且这些东西似乎于傅董而言,有些难以入眼。
“林景舟现在在哪儿?”
“悉尼。”
“出去吧!”
傅奚亭将手中的文件袋丢在桌面上。
关青低头应允了声,转身出去。
“林景舟的秘书叫什么来着?”
“田朗。”
“知道该怎么做吧?”
意料之中的事情关青并不感到惊讶。
傅奚亭的这句知道该怎么做吧无疑是在提醒他不要收下留情。
“明白。”
傅奚亭手肘落在桌面上,缓缓的揉了揉眉心,紧拧的眉头彰显着他此时稀烂的心情。
“她呢?”
关青惊愕。
但仅是数秒之间就知晓这个她是谁。
“小太太回江家了,伤的不轻,江夫人带人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伤着了?
不伤着就怪了,大力的冲击下直接整个人撞到车身上,砰的一声响差点让他心脏骤停。
傅奚亭摆了摆手。
示意关青出去。
这日傍晚,伊恬带着江意从医院回家,骨科医生处理完之后开了些药。
将上车,江意靠在后座睡着了。
到家恰好江川归家,将人抱到了卧室。
“怎么了?”
江川安顿好江意才开口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