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意见,而是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刑余,笑着道:“刑余将军有什么想法?”
“这”
刑余被邹安问得微微一愣,然后看了眼邹安旁边的奴童,皱眉道:“不瞒公子,末将觉得,此次伏击王翦,似乎太容易了一点.”
“太容易?”
邹安也是一愣,有些诧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王翦没死?”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纷纷看向刑余。
只见刑余稍作沉吟,便抛出了自己的疑虑:“王翦跌入河中,我们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假,但是,以王翦的智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丧命了?他难道一点防范都没有?”
“这”
邹安语塞,似乎也觉得有些蹊跷。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他身旁的奴童就冷冷一笑;
“依我看,刑余将军是多虑了,赵佗既然敢跟我们合作,就不可能给我们假消息,否则让我们伏击一个假王翦,对他有什么好处?”
“本将没有说那是假王翦!”
刑余有些不悦地回怼道:“本将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既然那是真王翦,而且我们也看到了他的死亡,难道一个死人会活过来?”
“这”
眼见自己将刑余驳斥的哑口无言,那名奴童又挽着邹安的手,轻声道:“大公子,咱们都出来好些日子了,君上应该在想我们,不妨先回都城,将王翦之死禀报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邹安闻言,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奴童的细腰,然后扭头朝刑余道:“既然刑余将军担心此事有蹊跷,我们就留在此地,派人向赵佗通信,让他帮我们验证真伪,若王翦真的死在了我们手中,就立刻回都城向君上复命.”
“大公子!”
“小奴不许胡闹.”
“不知刑余将军觉得如何?”
“一切听大公子之命!”
“好!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邹安就亲笔书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信使,传递到赵佗那边。
另一边。
赵佗和任嚣正带领大军,朝灵渠方向搜索屠睢的踪迹。
“我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屠睢,看他那架势,应该是想替老将军报仇!”
赵佗骑在马上,表情淡淡地说道。
任嚣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道:“你觉得,老将军真的死了吗?”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死了,否则屠睢不会这么不理智!”
“可我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你想说什么.”
赵佗皱眉,直勾勾地看着任嚣。
只见任嚣面色深沉,若有所思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公子昊在算计我们?”
“这”
赵佗迟疑了一下,摇头道:“这应该不能吧,我们与他暂时还没撕破脸,何故拿老将军的死来算计我们?再说,陛下还在南海,难道陛下也帮他算计我们?”
“陛下倒不至于,只是老将军历来以智谋远虑着称,怎么可能轻易被那些越人杀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为了配合公子昊的计划!”
任嚣意味深长地道。
赵佗脸色一变,随即缓缓摇头:“所谓智者多虑,必有一失,想必老将军中毒之后,脑子也不太灵光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得尽早斩草除根才是.”
任嚣目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说道。
“你的意思是,杀光邹安所部?”
“不止是他们”
“莫非.”
赵佗反应了一瞬,重重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说完,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老将军的尸体如何处理?”
“带回临城尘,逼赵昊出南海,或者.”
“你想连赵昊也杀了?”
“怎么,你不敢?”
任嚣有些戏谑的看着赵佗。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再顾虑其他,完全没必要。
然而,赵佗似乎有自己的担心,怏怏摇头:“不是不敢,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呵!”
任嚣闻言呵了一声,抬手摸出怀中的一张绢布,递给赵佗:“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
赵佗有些疑惑的接过绢布。
却听任嚣淡淡开口:“陛下身边的红人,赵高派人给我的”
“他?他也想杀赵昊?”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赵昊在咸阳,在南海,都不受人待见,你以为是什么?”
“这么说的话,他确实该死!”
赵佗恶狠狠的点头,随即展开手中的绢布。
只见上面短短两百余字,就道出了赵高的所思所想。
等赵佗收起绢布,任嚣才平静地追问:“你觉得赵高这计划如何?”
“如果有我们配合,倒是万无一失!”
“好!那就依他之计办!”
“报——!”
正当二人说话间,一名斥候策马而至,拱手行礼。
“何事?”
赵佗下意识将绢布揣入怀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