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想到了这几日病倒了的官
家,再想想官家病倒的这几日,正是另有真凶这一说法突然扬起来的时候。()
早点摊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惊讶中莫名有些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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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他们回头,那传了消息的人却不见了。不过接下来一日,坊里有好几处都听到有人在说此消息。
先前混乱的传言到了这日晚间,基本上都被压了下去,只剩下朝廷因为妖王出现,要让大理寺找借口放出妖孽的传言来。
杜秀才心急如焚地又上了大理寺的门,说什么都要见钟鹤青一面。
“......若是大理寺就这样放走了真凶,家父的死到底算什么?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往后如何过活?!”
廖春把话一五一十地都转给了钟鹤青。
“少卿,这传言不知怎么传的,竟传成了这般?且越传越离谱,说朝廷若是敌不过妖,以后这天下要成了妖兽随便屠戮的天下了!让大理寺必得当街斩了犬妖才行。”
廖春头疼,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见坐在书案前的少卿皱了皱眉,并不是特别意外。
有些人安耐不住自然是要出手的,只是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
钟鹤青问了廖春。
“道录院那边有消息了吗?”
道录院已经开始派人在京郊搜寻煞犬的踪迹,一旦找到煞犬,此案立时可以翻转,眼下这点舆论,倒不算什么了。
但廖春却摇头。
“还没有。”
钟鹤青沉吟了一下。
“那就让孙道长再加派人手,到了这般地步,倒也不必太有所顾忌了。”
“是。”
*
但到了翌日午间,孙元景处还是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可东京城里的百姓,却好似被人推动的浪一般,惶恐地向大理寺衙门甚至皇城门口涌来。
廖春跑着来同钟鹤青报信,额头出了一层汗珠。
“少卿,有人故意撺掇百姓生事,现在大街上全是要求立刻斩杀妖孽的人!大理寺的门都快要被推倒了。”
廖春这边落了话音,大理寺卿荀岳便差人来寻了钟鹤青。
“荀大人让少卿务必稳住局面,不要闹出事端。”
此案从头到尾都是钟鹤青担起来的,眼下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声浪,他沉了一气,叫了廖春。
“去把大理寺的门打开。”
廖春讶然失色。
大理寺外面围了几百人不止,这会开门出去,围在外面的激动的百姓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可钟少卿说完这话,并没有停顿,大步向着门外而去。
......
大理寺门前。
杜秀才也随着人群一路前来。
从前两日有传言说大理寺要释放妖物,他便觉得不好,昨日突然出现了新的说辞,没等杜秀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被坊间的人们一起拉着上了大理寺门前。
身边的人
() 大多都是同他一样居住在东京外城的穷苦人,父亲出事之后,几乎每日都有人来家中吊唁,有些是父亲生前的学生,有些却并不是,只是酒楼的跑堂、码头的长工、乡下的农人。
或许他们认识的字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或许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读书,但是还是到杜家亲手上三炷香,在牌位前静默许久。
可是自有传言说什么妖王出现,大理寺要释放妖物另寻替死鬼之后,这份静默突然结束了。
他们纷纷到他家里来,拉着他走上街去,直奔大理寺。
“秀才先生不要害怕,杜老先生不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咱们今日说什么都要给先生讨个说法!”
“如果连老先生这样的好人,都没人替他出声,那么这东京坊间,还有谁会几十年如一日地教导我们这些束脩都出不起的穷人?!”
“正是!您是有功名的人,此事上不好说话,我们来替您说!”
杜秀才眼眶都红了起来,一时倒也顾不了许多了,被他们拉着一路到了大理寺门前。
......
大理寺门前挤满了人。
正午的日头明晃晃地照在每个人头上。
好似只有阳气充盈天地之间,人们才感觉惧怕消散了一些。
妖先前只存在于口口相传之间,是真是假没谁说得清楚。
可这次杜老先生死的这样诡异,那藏在暗处撕咬杜老先生的东西,撕开的不是老先生的血肉,而是众人对世间的妖鬼一直没有戳破的恐惧。
他们都是凡人,是半点法术都不会,只能依靠着嘴上说些好兆头,手下画个吉祥纹,来给上天求一点怜悯,让他们能在这世间安稳苟活下去的普通凡人。
有钱的人,掌权的人,天赋异禀的人,他们或许还有钱权和天赋可以保全自身,但是住在逼仄坊间、浅窄院巷里的普通百姓,又拿什么自保?
等到妖物从这层被戳破的薄纸后面纷纷涌出来,他们这些没本事的凡人,难道就只能像杜先生那样等着受死吗?
钟鹤青还没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