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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方出现了一片红霞,天渐渐亮了。
沈画一夜未归,沈振斌夫妇二人纵然对她说了那样的狠话,但依然在寿宴结束后,担忧地出门寻人去了。
听村头小铺子的花老板说,昨晚上看到沈画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如果步行去县城的话,起码要走一夜的路才能到啊,沈家没有车,只能借了老方家的三轮车,一路去寻沈画了。
沈画是个女孩子,一个人走这么长的夜路,要是遇到个什么坏人,那怎么得了。
天底下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再加上两人也反省了这些年对待沈画的事,他们也深刻地认识到没有好好地关怀女儿的感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们做父母的有过错,如今也在极力地弥补,只盼着她能归家,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的。
这边,沈半夏吃过早饭后就去了沈家,得知爹娘去了县城,心中了然知晓缘故了,一时感慨万千。
寿宴结束了,沈琴和沈书也带着各自的家属回家去了,大哥的假期也有限,昨晚因为爹娘要连夜进城找沈画,沈棋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了,正好他隔天也要坐火车回部队。
家里只剩下何沁和沈梓聪。
工厂那边今天调货,需要何沁亲自把关,家里没有别人带孩子,沈半夏就把沈梓聪带回霍家玩了。
霍家这边,田百合带着霍思思去田里摘西瓜了,沈梓聪难得来一次,虽然是小客人,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又是夏天,唯一能趁人心意的就是这解渴的西瓜了。
沈半夏搬了凳子坐在门前发呆,沈梓聪蹲在树荫下玩玩具。
玩了一会儿,沈梓聪觉得无趣,转过小脑袋望向她,“姑姑,你不开心吗?”
看吧,连小外甥都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沈半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有呀,聪聪怎么不玩了?”
沈梓聪扔下玩具,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跟前,抬手手指在脸上划了几下,“姑姑骗人!姑姑羞羞脸!”
被小外甥一眼看穿,沈半夏无奈地笑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沈梓聪拉着她的手,像是个小大人一样,“小姑,三姑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聪聪喜欢你。我妈妈说了,我们又不是钱,不可能让每一个人喜欢,重要的是要自己过得开心,让在乎我们的人开心。”
是啊,她又不是rmb,怎么能要求人人都喜欢她呢?
明明才这么小的孩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沈半夏自叹不如,她竟还不如小外甥看得通透。
也是大嫂教得好,小小年纪能懂得这个道理。
“聪聪真是聪明,比姑姑聪明。”
纵然没人告诉沈梓聪,她与沈画之间的恩怨,可他却能看得出来沈画不喜欢她。
沈梓聪又说:“姑姑是聪聪在乎的人,聪聪想让姑姑开心,想让姑姑笑!”
被小外甥这般一安抚,沈半夏的心里好像也轻松了一些,纠结了一夜的心结,在这一刻稍稍有了扭转。
她呼了一口气,展露一丝真切的笑,甜美的笑容,在阳光底下绽放,像是一朵暖人心扉的太阳花。
远处,霍嘉树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时候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在身边,她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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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百合抱着西瓜回来,带着沈梓聪吃了又甜又可口的西瓜,那眼神像是在带自己的孙子一般。
她不禁又往沈半夏他们身上往去,只见霍嘉树捧着一块西瓜,把上面的西瓜籽给挖掉了,剩下没有籽的喂给沈半夏吃。
两个孩子这般恩爱如初,再添个宝宝的话,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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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振斌他们并没有找到沈画,只好打道回府,沈棋在城里有朋友,让他帮忙留意沈画,就在他买好火车票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在火车站里遇到了沈雨柔。
数月未见,沈雨柔不再是凤凰村里的一个柔弱的邻家小妹了,女大十八变,她剪掉了之前的及腰的长发,清爽的短发配着她的瓜子脸,很是养眼。
“堂……堂哥……”
沈雨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棋,她不过是听她爹脚骨折入院了,就请假回来探望一下,纵然再讨厌沈振雄,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
沈棋一贯冷傲,想到之前沈振雄他们大闹父亲的寿宴,这会儿看到沈雨柔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
其实沈雨柔在很小的时候喜欢过沈棋,那个时候不懂事,只会跟在沈棋的身后甜甜地喊着堂哥,后来长大些明白了他们是堂兄妹,是不允许在一起的,随着这些陈规的深根蒂固,她对沈棋的念头也渐渐淡了,再到之后,她见了霍嘉树的照片,这才心属于他,
纵然大伯家与他们家断绝的关系,但是堂哥没有参与其中,她自然不会迁怒于沈棋。
“你回来做什么?”
沈棋冷冷地问道,这几年他虽然不在家,但每月妻子都会写信给他,信中也多次提到过沈雨柔对沈半夏的种种不好,如今见到人,更是有了一丝警惕。
面对堂哥的质问,沈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