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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考试进展得很顺利。
黎锦绣考完直接回家了,晚上没有自习,隔天就会出成绩,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复习了。
沈家。
“囡囡,考完了啊!感觉考得怎么样?”
沈半夏刚进院子,她爹双手负背从堂屋里走出来。
“还可以吧,明天就出成绩了。”
这段时间沈半夏每天都很认真的在家学习,沈振斌都看在眼里,越看这个女儿,心里越是欢喜。
沈振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习惯性地想抽点儿大烟,可自上次沈半夏跟他说抽烟伤身后,他抽烟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沈半夏好歹也在21世纪生活过,一眼就看出她爹的烟瘾上来了。
“爹,戒烟是个很艰难的过程,慢慢来,别太着急。”
她没抽过烟,所以对戒烟也不是特别了解,但凡事都不能急功近利,循环渐进才好。
沈振斌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对了,今早上有你的信,是B市那边寄来的,我给你放桌上了,你快去看看吧。”
一听有信件,沈半夏整个心都扑上去了。
是嘉哥的回信吗?
“嗯!”
她背着书包就往房间里跑,一开门目标直指桌上的信封。
信封上是她未曾见过的字迹,她拆开一看,才发现真的是霍嘉树的信!
上辈子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所以她不认识霍嘉树的字迹也在情理之中。
信封中还夹了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个小人儿,细细看时,发现竟有些像霍嘉树。
难不成这是他画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画一幅小人画给自己?
沈半夏开始阅信,一个字一个词地在心底默念。
遥想她给霍嘉树的信写了那么多,可这男人给她的回信居然才这么一点点,只不过在只言片语中,满满地全是他对她的思念。
沈半夏欣喜之余,拿了画本和笔,也画了一幅自己的小人画。
又拿了信纸在上面写了一长串的字,最后拿信封给装了起来。
等明天让她爹帮她去寄。
她在想,霍嘉树画一幅小人画给自己,莫不是想要自己的照片?可她现在在村子里头,去哪儿拍照啊!
反正嘉哥快回来了,等他们成婚了,她要带他去拍婚纱照!
上辈子和路游结婚就没拍过,这辈子说什么都要跟霍嘉树拍一张属于他们的婚纱照。
屋外,有人喊她。
“姑姑,吃饭了。”
是沈梓聪的声音,沈半夏随即把东西都收拾好,起身去开门,看着他可爱的面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走,咱们吃饭去。”
饭吃到一半,就村头卖鱼为生的谭家婶婶满脸忧愁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沈村长,你快去村口看看吧,钟老大夫晕倒了!”
“什么?”
沈振斌吓得筷子都掉了,面色凝重,立马起身随她去。
沈半夏更是心头一紧,对面的雷秋葵捂着心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嫂子,你在家看着我娘,我跟我爹去看看。”
这么些年来,钟参待雷秋葵就跟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如今他老人家出了事,雷秋葵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何沁郑重地点了点头:“婆婆自有我照看,你快去吧。”
雷秋葵扶在桌沿上,脸色煞白,呼吸也变得格外的困难。
“婆婆,你别担心,有小姑子在,钟老大夫一定会没事的。我扶你去屋里躺着吧。”何沁走过去扶着她。
沈梓聪也很懂事地说:“奶奶,姑姑很厉害的,钟太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雷秋葵只好点了点头,倚在何沁的身上,慢慢地走进了屋。
这边,村口围满了人。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今天傍晚,钟参听闻孙子从B市那边打电话过来了,他急急忙忙地从家里跑出来接电话,爷孙俩在电话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说几句话就吵了起来。
后来钟参更是气得大骂钟天淳是不肖子孙,最后晕了过去。
老板娘桂花儿吓坏了,大声喊着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子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通知村长沈振斌的,这才有了谭家婶婶跑去沈家通知的那回事。
“大家都别围在这里,空气不流通会对钟爷爷不好。”
沈半夏蹲在地上,扶起钟参,“爹,找两个人先把钟爷爷背回钟家吧。”
饶是沈振斌年过四十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仍旧有些慌乱,倒不如自己这个才十八岁的女儿镇定。
“好好好……老李,你跟老张把钟老大夫背回钟家,其他的人都散了吧,别都围在这里了。”
张三李四两人一人背着钟参,一人在后面扶着,一路往钟家走去。
沈半夏站在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电话筒还没挂,里面还传来钟天淳的声音,她走过去,声音冷若冰霜,“喂,我是沈半夏。”
钟天淳突然停住呼喊,顿了一下,“半……半夏?半夏,我爷爷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饶是心里对他有怪罪,可到底他也不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