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一纸盒没了。孙施惠劝人的方式也和别人不同,“好了,纸巾盒子也看不下去了,叫你别哭了,再哭也没纸了。”
他唇上的奶油膏体还在。他自己浑然不觉。
汪盐边哭边抽噎地瞥他一眼。
他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再扒拉着盒子里还有没有最后一张纸巾,看她迟迟不语的样子,不禁扬眉,问她,“什么?”
“……”
孙施惠真当她要什么,或者说什么,只冷淡地征询,“有什么指示,你别折磨我了。”
汪盐这才强迫症地伸手,想帮他揩掉,沾在他左边唇角上,说话这一阵,粘连上了,不大好弄掉。她才用力了些,正主就喊疼。
“轻点。”
汪盐要收回手,他又不让。
按着她的手,在他唇上,掌心贴着他下巴的胡茬,微妙的痒意。
孙施惠再濡湿的吻落在她掌心上,掣着她手臂,一点点过渡到唇舌里,痛意唤醒了些什么,始作俑者迷离一双眼,缓缓端详地问,“汪盐,你刚说重新开始头一条要做到的……我明天执行好不好?”
明天起,做一个洗心革面坚定反省的人;
今天,他只想问问他喜欢的女孩,是不是真的,即便已过时效追溯期,那些互为的情绪对他来说也无比珍贵。比任何出具法律效应的继承遗嘱都贵重。
因为他实在没辙,只有这种方法,他喜欢的女孩才会对他说实话……
“汪盐,告诉我,我想再听一遍……”
身上的人,咬着唇,痛仰的神色,先前浅尝辄止的彼此,一时都颠沛忘了形,他再任性地揉了揉,上面的人不管不顾地环着他脖颈,嘴里哪还有他想听的话,全是骂人的,叽里咕噜一通。
孙施惠笑得纵容。
汪盐却不愿意原谅他,说头一条就没做到,后面的更是免谈。
他摩挲着她脊背,重重把她往上一抛,做沉湎里的君子,言而有信,“都说了,明日起执行。”
汪盐不愿信他,更不会轻易跟他回去。她说没她这样的,嫁人了即便生个气都不能凭自己心气回娘家去,她不想她父母知道,免于盘问,就任性朝正主撒气,“我就住在这里,挂施惠少爷的账!”
某人拈一手她的诚实,痛快应承,“好,我也喜欢这里。你比在家里放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