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晨夜里蒙蒙细雨。
汪盐难得双休天老早的醒了。她拿手机看的时候才发现插着电的数据线大概坏了,手机薄薄一点“血”,苦熬了一夜。
房里再没别的数据线了,汪盐起身去外头,来到孙施惠书房里,想借他的用一下。
所谓书房,主人正经看书没几本。无非是个家用办公环境,书桌上一台式一笔电两个办公工具,其他就是些简单的座机电话、办公用品。
汪盐进来的时候,书案上蓝牙键盘边横着一把裁纸刀,和一只烟灰缸,里面满满摁灭的烟头。
她在上头找到了个无线充,也不高兴移动位置,就地放上去。
汪盐没碰桌上任何东西,只从移动书架上勉强翻出一本书,是讲明清家具式样图鉴的。
她坐在书房朝西待客的一张沙发上,囫囵地翻了几页。上面好多便签、笔迹,均出自某人亲笔。
就这样,汪盐顺着某人的笔迹翻图画般地翻了有大半本。
那端,朝东开的门被吱呀推开。
门口的人,一身清浅的睡意,脱口就是满满的冷漠,“家里连琅华都知道,我不准任何人进我书房。”
“你门也没锁。”
“不锁不是你进来的理由。”说着,孙施惠一步迈进来,他问她,“怎么了,失眠?”
“头有点疼。不高兴睡了,手机又充不进去电。”汪盐指指她手里的书,“我只碰了这一本,也不至于什么商业机密吧。”
孙施惠朝她嗤笑一声。随即再去翻墙面上的一扇门,原来,墙上整面全是储物格,还嵌着一个迷你冰箱。他上回喝的气泡水就是从这拿的。
孙施惠问她要不要喝。
汪盐摇头,说一早喝这么冷的,她吃不消。
某人自顾自喝一瓶冰水,再朝她走过来,看她翻的书。汪盐问他,“你做这些笔记是为了那个赵先生?”
汪盐虽未曾谋面对方,但他在忙的项目,细枝末节也听了不少。串联起来,她总能明白他在干什么。
“之前去吉隆坡拜会他的时候,总要提前做点功课。”
“为什么会想做民博这个项目?”汪盐靠在沙发的一端扶手上,很正经地问他。
孙施惠乜笑一声,“怎么跟爷爷一样老气横秋的。他是资方口吻,你也是?”
汪盐没所谓地撇撇嘴,“不说拉倒。”
“要说什么,你要听的理想抱负通通没有。有的就是偶然听到赵某人的事迹,恰巧政府战略就是那边要投资个观光点出来,放一个民博那里,政治文化经济劳务四角齐全。”
汪盐把手里的家具图鉴书合上,“这怎么不是抱负了。”
孙施惠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汪盐没有闪躲,“做多方有利有益的事,就是抱负呀。”
孙施惠笑话她孩子气,也正色道:“这还是你第一次鼓励我。”
对面人有点洋相,眉眼里的情绪,浮浮沉沉,她回敬他,“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正经和我说事情。”
眼下他正经八百了,“那么,你后悔吗?”
“什么?”
“后悔和我婚姻搭子,来成全我这个项目吗?”
“……”
孙施惠再信口雌黄道:“爷爷听到我要和你结婚,没辙极了,他即便知道我就是拿婚姻换钱他也没辙。汪盐,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反之,我不想做的事,谁也摁头不了。”
他的一番话还有下文,“总之,和我一段婚姻,我最不想在你口里听到后悔二字。”
也唆使汪盐,不要太信奉她父母给她的家教。“你开心自在,比他们所有人的紧箍咒都重要。”
汪盐被他说的脸上一红,张口微微结巴,“你……说的都是大话,连我爸都不高兴敷衍我的大话。”
“是嘛,”某人冷冷的声音,“那就当我大话吧。大话你汪盐。”
二人难得的在这书房里,各据一端,没有猫狗掐架地聊了会儿。
孙施惠再拉汪盐起身,要她回床上去,别在这窝着冻着。
汪盐也依言起来,她才走了两步,某人就提醒她什么,“汪盐,你弄脏我沙发了。”
是她来例假了。怪不得一早起来就偏头疼的样子,刚在沙发上靠了会儿,睡裤上沾上了,还染在沙发上。
她急匆匆回房里换洗衣服,因着他们上午还要去冯家做客。而汪盐的备用卫生棉里只剩下夜用和安心裤。
她匆匆穿好一件开襟毛衣,孙施惠洗漱好了看她在衣帽间里的动静,过来问她,“你要干嘛?”
“我要……出去买那个。”
“哪个?”有人明知故问。
“卫生棉。”她上学那会儿都不忌惮他们男生笑话她,没理由这个年纪了还矫情的。
结果某人语出惊人,“所以你现在站在这里是没有那个阻挡措施的?”
汪盐气得翻白眼,说的什么狗屁话,“有,但是我要买棉条那种。”她今天要穿礼服裙子,她不想垫任何东西。
“棉条又是什么?”
“是你一辈子用不上的东西,不需要关心。”汪盐说着往衣帽间外走。
某人伸手拦住她,“你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