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处理。”
“嗳。”
保姆笃笃下楼去,孙施惠利索的洗漱刮面,换装打理好了,下楼的时候,正巧在楼梯缓步的落地窗看到后头他从前住的院子,悬山顶的三间格局,冬暖夏凉,孙施惠在这院子里住到成年,整整十一年,他也没觉得这处在乡下的老宅院有什么出挑之处。
喜欢这里?住这干嘛?桃花源记?社恐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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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惠从楼上下来,孙津明已经到了,他们出去吃早饭。
孙开祥自从养老开始,就不管孙儿的事了,而至于孙津明会不会跟老爷子讲,孙施惠也从不过问。
这次这个民间博物馆的地标联名项目,是施惠自己投资的。
孙开祥只问了昨晚进展如何,孙津明也一般述职的口吻。看到施惠下来,话锋一转,说快腊月二十四了,施惠准备在二十四这天回请爷爷这段时间的探病的人情。
孙津明是母亲改嫁带过来的,为了本家兄弟里一条声,才跟了继父姓,只是到底继子,这才没真正从金字辈。
十来岁的时候清明祭祖的家族会上,孙开祥看他写得一手好字,就一直额外别看些。后来孙津明继父过世了,孙津明关系尴尬,就索性自己出来了,施惠回国后,正巧缺个可商量的帮手,孙开祥就把津明招揽了过来。
“二十四那天,我妈估计来不了了,她也不习惯这种场合,就托秋红在乡下屠宰场买了点肉食让我带过来。也算慰问她二叔子了。”孙津明话说得轻且俏,情意确实半点没怠慢。
“要你妈费这个钱作甚呢,她自己一分都舍不得花的人。”孙开祥一向对本家那些兄弟及妯娌们,都记得清清楚楚。门户来往,不论高低,只论情分。
孙施惠一向对这些枝枝蔓蔓的人情世故不上心,看着孙津明叫人抬进院子里两半身猪肉、羊肉,只考虑,没地搁,等到二十四那天再给厨房师傅用,也不大新鲜了。
属实近水灭不了远火。
他和孙津明一起出门的时候,津明问他,“听说你要搬回来了?二叔今朝脸色都好看了起来。”
“嗯。我比药还灵光了?”
“盐盐劝的?”
二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呢,孙施惠忽地偏头,脸色不快,“我搬回来,用得着一个外人劝?”
“得了吧,有时候,多少个内人偏抵不上一个外人呢。”
孙施惠这个人就是不信劝,他连同自己一起诋毁了,“呵,在这个家里,你我都是外人。”
*
孙施惠一天的行程,从早茶会到下午的实地考察,忙到三点多,他才琢磨出一件事,吩咐司机帮他跑一趟了。
晚上约了先前在拂云楼照面的区政府的几位。孙施惠说,今天就提前还席了,过两天家里摆宴还一些亲戚朋友去探爷爷的人情,人多口杂的,也不便请诸位上门,就这小宴提前请了。
领首的不答应,怎么好端端的摆酒席,偏把我们单独剔出来了。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都是正经去探孙老病的,还怕人说不成。
“不行啊,我们要去啊。”
“就是就是,你爷爷的席我们要去,你施惠将来的结婚酒,也不能少了我们。”
孙施惠四两拨千斤,“得,我赔了今天这顿,回头还得搭一顿。”
笑哄哄地开了场,酒过三巡,孙施惠接到了陈茵的电话,比他料想得晚了点。
陈茵今天回娘家了,一到家才发现家里送了不少吃食来,猪肉羊肉的,陈茵在电话那头怪施惠,“你就是看我们送了几个钱去了,想方设法地要还给我们,是不是?”
又说,这样弄得到很没意思了。
孙施惠这里特地从包厢里出来接的电话,廊道尽头,气窗推开,外头的夜风能醒一切不能醒的东西。“不是的,师母。是家里本家那头送的,要挨到二十四那天请客又放不住,就先割给你尝尝了。”
“二十四那晚,我预备帮爷爷回请一下社会上各路人马的人情,师母你们也要来,我就不特为去请了。”
陈茵说他们就不去了,晓得施惠要应付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人。
“也有朋友的。”孙施惠道,邀老师一家都来坐坐呢。
电话那头有汪敏行忙活的声音,孙施惠扮作无心地口吻,问老师放寒假了吧。
“放了。我一回来,厨房里摆了那么多肉和瓜果的,以为他们爷俩今天去超市不要钱搬回来的呢。”陈茵又在那头问施惠在忙什么,吃过晚饭了没。
孙施惠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还在开会,稍待去吃。
陈茵说这个点,还没吃晚饭,真是的,“你要当惜你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把胃熬坏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孙施惠怕是上辈子都没朝女人说过软话,今天破天荒头一回,“是,师母也是。汪盐老给我念叨,惹您生气,怕您伤了身体呢。”
“她啊,你别替她找补。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说不出这么贴心的话。她只要不和我对着干我就哪哪都痛快了。”
这话孙施惠信。甚至附和地笑出声。
那头,汪敏行嫌肉太多,冰箱都搁不下了。
正巧他们还没吃晚饭,老汪跟妻子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