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大法师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没有!你别胡说了!”奚楉羞愤地叫了起来,“法元师父和我在谈心而已,他是景奶奶的朋友,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景西辞懵了一瞬。
他跟着景奶奶来寺庙的次数没有奚楉多,成年后更是对这种无趣的祈福活动毫无兴趣,几乎没有跟着来过,自然对法元师父不熟。
今天他宿醉刚醒就强打着精神跟着奚楉来到了上安寺,又从窗户里一眼看见奚楉泪流满面的样子,脑子“嗡”的一声,本能地就冲了进来,压根儿没去看奚楉对面这个人是谁,现在一看,还真有几分眼熟。
“原来是法元师父,对不起,冒犯了。”他立刻放低了姿态,双掌合十,歉然道,“这茶不错,是龙井吧?”
梅坞龙井长得很有特点,尤其是明前茶,但景西辞能一眼认出来还是让人刮目相看,法元师父笑着道:“对,梅坞龙井,怎么,小景先生现在对茶叶也有研究了?我记得以前让你品茶,你看都不看一眼。”
景西辞看了奚楉一眼,面不改色地道:“人是会变的,我忽然发现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很好,就改喝茶了。”
“坐。”法元师父示意。
景西辞坐了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盅,先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才啜饮了一口,赞道:“好茶,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注],果然名不虚传。”
奚楉不明白了。
景西辞什么时候成了茶友,论起茶来一套一套的,一副精通茶道的样子?明明以前景西辞总是嘲笑她年纪轻轻就喝茶,太老气横秋。
昨晚还喝得烂醉,今天居然就出门爬山,这也不怕伤了身体吗?
景西辞来上安寺干什么?这座喝茶的禅房在整座寺庙的西边,十分偏僻,平常的游客不太会走到那里,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被景西辞撞见了呢?
可要是景西辞是特意跟着她来的也说不通,她来上安寺是临时起意,根本没和任何人提过。
自从她回国后,和景西辞偶尔遇见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从公司里突如其来的第一面开始,已经有五六次了,每次都还是在几乎不可能碰见的情况下碰了面。
景西辞不会是在她身上放了什么追踪器了吧?
……
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奚楉胡思乱想着,有点坐立不安了起来,她有心想要避开景西辞,可法元师父在慢悠悠地品茶,她要突然离开也太突兀了,只好强忍下疑惑,也跟着心不在焉地品起茶来。
又过了一会儿,有和尚过来请法元师父去做法事了,奚楉这才松了一口气,和法元师父告别,忙不迭地出了禅房。
景西辞一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起到了寺庙门口。
奚楉甩不掉他,只好停下了脚步,两人有点不太自在地面对面站着。
“你去哪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在同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我要回安州了,”奚楉轻声道,“早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拜过一圈,回去还有点事情。”
景西辞面不改色地道:“我陪客户来旅游,刚巧走到那里看到你,就顺便进来看看。”
奚楉很想质问一下怎么就这么巧,可是张了张嘴,她还是把困惑咽回了肚子里。
这要是真是只是凑巧,她问出来的话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哦对了,你昨天喝醉酒了,今天还好吗?”她看着景西辞眼底的青灰,还是忍不住问了两句,“怎么就出来陪客户了?”
“还好,”景西辞的脸色有点僵硬,迟疑着道,“昨晚……我没做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吧?”
果然,喝醉酒的人早就把醉言醉语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有她纠结了一个晚上,为此还特意跑了一趟上安寺。
奚楉松了一口气:“没有,你快去陪客户吧,我先走了。”
景西辞定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回寺庙继续他的谎言,还是该死皮赖脸地缠着奚楉一起回安州。
奚楉走了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她思来想去,还是应该为了上次的误会正式道个歉,错了就是错了,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对不起,上次在Ange酒店,是我误会你了,你没有在我们的项目上动手脚,而是提醒了我们老板可能会有事务所搞猫腻,你怎么不和我说清楚?”
阴云密布了两天的天空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曙光,景西辞的心头一喜,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喜形于色,不动声色地邀功加卖惨:“有些事情不能公开谈论,你那天那么激动,我怕影响到最后的结果就忍住没说。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我被误会几天也没关系。”
奚楉越发愧疚了:“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想得那么坏。”
景西辞越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