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把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聚成了一个修罗场。
四个人坐在位置上,寒暄了几句,把彼此之间的关系弄清楚了。
周楠生和景若榆是去年在教育系统的会议上认识的,彼此很投缘,对考古和文学都有着一定的兴趣,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周楠生和杂志社有约稿的往来,前阵子介绍景若榆为杂志社写稿,今天的酒会就索性拉着他一起来作伴,顺便介绍他认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
既然周楠生认识景若榆,那陆芷霏就用不着让奚楉捣乱了,她从小到大干的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景若榆几乎都知道,到时候和周楠生一五一十地一说,保准这个老古董对她敬而远之,到时候主动向她姨表示两人不合适,这样她妈就不会气得犯病了。
不过温柔甜美还是要继续装的,到时候还可以让这老古董给她安上一条表里不一的恶感,一箭双雕。
没多久,酒会开始了,这年中的感恩会本质是给大家一个社交的场合,比起年底的时尚盛典要轻松随意了很多,按照惯例,丽睿时尚集团的高层感谢了来会嘉宾这半年来的支持,并期待文艺界、财经界等各界人士在未来继续支持公司。
酒会是西式半自助模式,前面几个正式的流程结束后,大家都各自三五成群地坐了下来,边吃边聊,自由交流,气氛很是轻松惬意。
然而此刻奚楉却如坐针毡。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西辞和他的那几个朋友在她隔壁的餐桌坐了下来,她一侧脸就能看到景西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景西辞手中晃悠着的红色葡萄酒。
景若榆往她身旁靠了靠,压低声音问:“我怎么觉得我背后有杀气?是不是西辞在看我?”
虽然奚楉有同感,但景若榆这样的问话让人忍不住想笑,她抿了抿唇,小声道:“别怕,他还没有到凝气成剑的水平。”
景若榆有点发愁:“怎么办?我还想和他做个同盟,劝我爸和阿姨和好呢,该让我爸吃点苦头,可千万别真离婚啊。”
“那你和他说了以前误会的事了吗?”奚楉担心地问。
“我不知道阿姨有没有和他说,但我还没有正式向他道过歉,”景若榆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当面说比较好,他要发脾气甚至揍我一顿我也活该,谁让以前爸把他都打得骨折了呢?可现在我约他见面也约不着,打电话过去他秘书总说他在开会,今天这场合,要是我们俩起了冲突的话,保准要上热搜,话题就是#景家兄弟阋墙,昔日豪门仅剩残垣断壁#。”
这话题名还起得挺惊悚的,量一定很高。
奚楉想想也对,景西辞这脾气,要是发起火来没人能治得了他。景家这样的大家族丢不起这人,到时候还得花钱做公关撤热搜,说不定股价都要受牵连断崖下跌。
“那要不你等会儿跟着他出去,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和他单独说上几句话。”奚楉建议道。
“我试试,”景若榆眼角的余光一瞥,眉头皱了起来:“他怎么喝这么多酒?那帮朋友也不知道劝着点,喝醉了多伤身体。”
奚楉没敢回头,小声问:“他喝了多少啊?”
“已经两瓶红酒了,”景若榆很头疼,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谁也管不了他,咱们担心也没用,还是管自己填饱肚子吧,你想吃点什么?”
说的也是,奚楉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其中到美食上:“那边刚上来一盆蟹脚,看起来还挺新鲜的。”
“我帮你去拿。”景若榆站了起来。
没一会儿,景若榆和周楠生就端回来好几盆好吃的,现烤牛排、阿拉斯加蟹脚、香煎法国鹅肝……应有尽有,蟹脚有点难剥,幸好景若榆有独到的诀窍,一掰一拉,整块的蟹脚肉就出来了,奚楉吃了好几根。
周楠生虚心向景若榆学习剥蟹脚技巧,只可惜学了半天都失败了,陆芷霏温柔地劝阻:“别学了,我哪有小楉这么娇气,连个蟹脚都要人剥,你歇着,我来剥给你吃。”
奚楉和景若榆对视了一眼,嘴角的肌肉都憋得有点扭曲。
把酒会里的美食都尝了个遍,又和过来敬酒致谢的杂志社高层聊了几句,这晚宴就差不多了,奚楉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在宴会厅外面,奚楉刚刚拐过转角,有人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楉楉。”
那声音喑哑低沉,带着几分醉意,是奚楉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猛一回头,只见景西辞靠在转角的墙上,醉眼迷离地看着她。
迟疑了一下,奚楉几步走到了景西辞的面前,担忧地道:“西辞哥,你是不是又喝醉了?你别喝太多——”
一股大力袭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被按在了墙上,景西辞逼近了她,目光死死地定在了她的眼睛上。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他喃喃地道。
是的,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