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他还不了解奚楉?本来就胆小,做事又循规蹈矩的,不敢和他越雷池半步很正常,得慢慢来。
他努力让自己沸腾的热血冷静下来,有点不甘心地亲了一下奚楉泛白的脸颊,低声道:“好了,别怕,睡吧,今天挺晚了,你还受了伤。你不愿意我也不着急,等你以后心甘情愿。”
奚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倏地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景西辞警告道,“要不然我忍不住了。”
奚楉的脸一红,立刻拉了拉浴袍,手一撑,想要起来:“那我去隔壁睡。”
景西辞拉着她不肯松手,无赖地道:“放心,说不碰你就不碰你,我说的出做得到。但我要抱着你一起睡,要不然你乱动把脚又磕伤了怎么办?”
这话令人无语,这么大一张床,目测应该有两米多,她的脚怎么嗑得到?
但景西辞不由分说,抱着她钻进了被子里:“别乱动,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晚,奚楉睡得不太安稳。
景西辞的手臂把她箍得紧紧的,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忽然惊醒了过来,转头一看,景西辞没抱着她了,独自一人仰八叉睡得香,但他的腿还是搁在了她的肚子上,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时不时地用脚尖勾一下,好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奚楉侧过脸来看着这个男人,心绪复杂。
微弱的灯光勾勒出了景西辞的脸部轮廓,驱散了原本的凌厉,这让人有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景西辞生来就是这么温柔的一样。
抛开礼堂里的蛮不讲理不说,今晚的景西辞,的确太容易让人沉沦了。
两个人之间这场似是而非的恋爱,到底会以什么样的结局而收场?她能对景西辞抱有期待吗?
奚楉迷惘了。
第二天一早,奚楉的闹钟六点半就响了。
景小少爷没有早起的习惯,丝毫不被闹钟影响,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继续呼呼大睡。奚楉赶紧掐掉了闹钟,蹑手蹑脚地起了床。
脚踝的红肿涂过药后好了很多,轻点触地不怎么疼,走路不用单脚一蹦一蹦的了。
她洗漱完以后,正要给景西辞留个便签离开,主卧里响起了“踢踏”的脚步声,景西辞顶着一颗炸毛的脑袋冒了出来:“干什么呢?怎么不叫我?差点又睡过去了。”
“我可以自己去上学的,酒店门口打辆车就好了。”奚楉看他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赶紧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胡说,我好不容易给你看好的伤,你打算又让它瘸了?”景西辞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等我十分钟。”
奚楉很想告诉他,伤不是他看好的,肌腱拉伤也不至于会瘸,可是,景西辞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眼就进了卫生间。
两人在酒店一楼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餐,景西辞把她送到了安大,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抱着奚楉到了上课的教室,在一众同学面前找到了奚楉的两个室友,叮嘱了五分钟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安大去了自己的公司。
他创业的公司位于安州的新城区,和老城区一江之隔,这里高楼林立,是著名的金融和科技公司的聚集地,被誉为全国乃至国际的新兴产业中心。
今年六月,他就在国际科技大厦中租下了一层楼的位置,成立了景韩科技,雄心勃勃地开始探索机器人技术的研发和民用,希望能在这个领域冲击世界顶尖技术。
这项技术的确是高精尖,但迄今为止都是研发阶段,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为此,景仲安认为他好高骛远,父子俩大吵了一架。
到公司才九点钟,员工们上班打卡的时间是九点半,以往他都是十点多才会出现在办公室,今天算是破天荒第一回。
正好,昨天有个研讨会议纪要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叫去辩论赛,他打开电脑一边查看一边处理纪要中提出的一些问题,一眨眼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办公室的门敲了两下,程慕天和钱子谦走了进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来得这么早?”钱子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有奸情,”程慕天在沙发上大咧咧地一坐,饶有兴味地问,“老实交代,昨晚你和你的小尾巴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昨晚就是程慕天邀请他一起去辩论赛捧场的,程慕天正在追求的一个女生是辩论队的,昨晚正好参加第二场半决赛,没想到正好撞见了奚楉。
也幸亏程慕天的邀请,要不然还不知道李皓赟要用什么花言巧语来哄骗奚楉呢。
“丽珵大酒店。”景西辞简洁地道,“好奇心害死猫,别瞎打听。”
“怎么样?你们俩……”钱子谦在他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暧昧地拉长了声调。
景西辞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睡得晚起得早,早上又忙了一通,他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