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视频缓存完毕,动了起来。十几秒的花絮很快就播完了,最后画面定格在奚楉的粲然一笑上。
景西辞静默了两秒,轻吐出一口浊气,随便点开了下面的热评。
除了顶在最前面“里程碑”的夸赞,下面几乎所有人都在夸奚楉漂亮,顺便问一句奚楉的信息。
他的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就好像属于他的玫瑰,被别人觊觎了。
好端端的,去参加什么比赛?弄得满城风雨的,得敲打敲打她,不能太虚荣了。
“还好吧,普普通通,”他一脸轻描淡写地道,“我每天看都习惯了。”
钱子谦捶了他一拳:“你这家伙太凡尔赛了。”
“还嘚瑟,奚楉这下全校出名了,”程慕天幸灾乐祸,“再这么爱答不理的,小心她跟别人跑了。”
“杞人忧天。”景西辞喝了一口咖啡,自信地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不是嫉妒啊?我可告诉你们,奚楉她可是爱惨我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跑掉的,除非我不要她了。”
“不信。”
“对,不信。”
“你倒是说说,她怎么爱惨你了?”
死党们起哄。
“刚出来的时候她还给我做杏仁豆腐呢,”景西辞矜持地笑了笑,“有人替你们做吗?”
“那你有本事让她现在把杏仁豆腐送过来,我们就信她爱惨你了。”钱子谦唯恐天下不乱,“要不然就是你吹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馋了,还真挺想吃奚楉亲手做的杏仁豆腐的。不过算了,这么远,奚楉肯定不会送来的,西辞,你就别为难你的小媳妇了,她可能忙着刷论坛看回复呢。”程慕天添油加醋地帮腔。
景西辞沉着脸,心里的不舒服越发浓烈了。
他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奚楉的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景西辞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奚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还带了点喘:“喂?西辞哥?”
“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景西辞不悦地问。
“我……我在泡茶,手机放在卧室里没听见。”奚楉轻声道,“什么事?”
“我想吃杏仁豆腐了,”景西辞道,“你把你做的给我送送过来,顺便来我这里一起吃个晚饭。”
奚楉迟疑了一下:“你在哪里?你不是和朋友在玩吗?我来吃饭也不合适……”
景西辞打断了她的话:“我说合适就合适,定位发给你了,你打辆车过来,一个小时多点就能到。”
挂了电话,奚楉看着手机里的定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让人花一个多小时特意把一份甜点送过去,也就是景西辞这样的少爷脾气能想得出来了。
“怎么了?不会我这茶都喝不成了吧?”景若榆从书房里探出头来,开玩笑道,“西辞是不是有千里眼,知道我要和你品茶了,就非得来骚扰一下,人过不来,电话也要过来。”
奚楉还真有点心虚。
刚才一看到景西辞的号码,她的心脏就漏跳了两拍,深怕被景西辞听到景若榆和她在一起,跑到外面才敢接的电话。
她定了定神,歉然地笑了笑:“泡茶倒是耽误不了,就是没办法陪你一起喝了。”
“他让你干吗?”景若榆纳闷地看了看时间,“都快吃晚饭了,还折腾你?”
奚楉含糊着道:“送点东西过去,我先替你泡茶吧。”
奚楉喜欢茶,是从景奶奶那里熏陶而来的。景奶奶从她读小学开始就信了佛,经常会去邻市一家很有名的寺庙里为家人祈福,每逢春节都要赶过去烧头香。
那家寺庙隐藏在山野之中,前山香火鼎盛、游人如织,后山却林木葱茏、一片清幽,还有一座寺庙自己的茶园,一到春天,空气中就弥漫着茶的清香。
奚楉跟着庙里的僧人学会了泡茶,手艺还不错。
景奶奶过世后,想她了,奚楉就泡一杯清茶,抿上一口,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和景奶奶一起度过的时光。
家里喜欢喝茶的不多,景西辞和韩璇都是喜欢喝咖啡的,景仲安和景爷爷只喝白水,唯有景若榆,茶不离手,两人也算是有点共同爱好。
今天景若榆拿了点好茶,特意找她来泡茶,奚楉想起了景西辞送她的敬亭绿雪,正好拿出来一起品一品。
拿起茶壶,她先滤了第一道茶,又沉着手腕,在茶杯中点了三下。沸水从壶嘴中流出,仿佛凤凰点头,随着她手腕的上下提拉。
透明的玻璃杯中,敬亭绿雪上下翻滚着,那嫩芽娇小、形如雀舌,芽叶上的一层白毫仿佛白雪纷飞,就好像美人在雪中起舞。
茶香沁人心脾,茶汤清澈色碧,而奚楉的动作娴熟、姿态优美,简直是一场视觉和嗅觉的盛宴。
景若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西辞哥送我的,”奚楉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享受了片刻,“猜猜叫什么名字?”
“敬亭绿雪。”景若榆看着袋子上的印章,笑着道。
奚楉赧然:“我班门弄斧了,你考古的看这些字都是信手拈来的。”
芽叶在茶杯中亭亭玉立,仿佛美人;泡茶的人笑意盈盈,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