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哥,你以后别乱发脾气了好不好?若榆哥也是景叔叔的儿子,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对我也很好,我怎么能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她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你是家里最得宠的小王子,我有资格不理任何人吗?”
奚楉的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忧伤,景西辞的心头一震,恼火了起来:“谁说你没资格?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闲话了吗?”
奚楉摇了摇头。
“那就好,不许自己胡思乱想,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景西辞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一脸矜傲地道,“而且,以后你是我老婆,我说你有资格就有资格。”
奚楉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后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妈妈曾经说以后要看她考上大学,景奶奶说以后要看她披上婚纱,然而,她们都没能等到“以后”。
“不相信我?”景西辞有点不悦地捏了捏奚楉的鼻尖,“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会不喜欢你。”
奚楉垂下眼睑,低低地“嗯”了一声。
眼前的女孩柔顺地趴在他的怀里,好像一只小奶猫。毛茸茸的碎发随着她的呼吸挠在他的下巴和脖颈上,让人心痒痒的。
朦胧的月光下,触觉和嗅觉十分灵敏,血液有再次加速流动的趋势。
景西辞暗道不妙,赶紧手一撑坐了起来,开了灯。
“啪嗒”一声,房间里亮堂了起来,暧昧的气息没了大半,他轻吁了一口气。
手臂被拉了过去,奚楉仔细地检查着他被咬的伤口,有点担忧地问:“要不要去擦点药?”
咬痕在上臂的外侧,渗了一点血,已经止住了。
他满不在乎地道:“这算什么,我玩冲浪留的伤口都比这个深,别大惊小怪的,过两天就连印子都没了。”
“景奶奶要是在的话,要心疼死了。”奚楉有点愧疚,从前景西辞要是磕破一点皮,景奶奶都会长吁短叹心疼半天。
“哎呦,我的乖孙啊,让奶奶看看,谁敢这样咬你,说出来奶奶要让她尝尝爆栗子是什么味道的。”景西辞捏着嗓子模仿起景奶奶说话的调子来。
景奶奶以前是个很有名的越剧演员,说起话带着本地方言口音,尾音喜欢拉得长长的,又软又糯,特别好听。只是这种腔调从景西辞这个大男人嘴里学出来就有点好笑了,奚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开心了?”景西辞勾起食指,在她脑门上假意敲了两下“爆栗子”。
奚楉笑着往后躲了躲,眼角的余光看向滚在墙角的面具盒子。
景西辞有点气闷,但看着奚楉嘴角的笑意,又觉得没有再发火的必要了。
算了,景若榆这个笑面狐狸,的确很会做表面功夫,奚楉看不清也很正常,等一个更好的机会,他会扒下这个小人的面具,让奚楉看清楚他的伪装。
“那你先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只能选一个,你选谁?”他以退为进,板着脸问。
奚楉迟疑了一下,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是绕不过去了。
如果有一天,景若榆有伤害景西辞的可能,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景西辞这一边,但如果只是兄弟间的摩擦,她还是衷心地希望,这两兄弟能有握手言和的一天,毕竟于国人而言,家和万事兴是古训。
在心里和景若榆说了句抱歉,她轻声道:“当然是你。”
果然。
想也知道,奚楉打从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后头跑,赶都赶不走,怎么可能会把景若榆看得比他重要呢?
景西辞非常满意:“这不就行了?其实我大方得很,要不是你腻腻歪歪的,我根本不会发火。面具你收了就收了吧,我知道你面子薄、胆子小,以后和他做点表面功夫就算了,但绝不能和他走得太近,懂吗?”
这还叫大方啊?
奚楉很想问问景西辞大方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不过算了,再节外生枝就没完没了了,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总算把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少爷给送走了,临走前,景西辞还扣着她要了一个缠绵的晚安吻,这才从阳台翻了回去,看得奚楉提心吊胆。
面具虽然被砸得脱落了一小块,但是按压了一下又恢复了原状,奚楉把它收到箱子里去了。
这一晚奚楉睡得不太安稳,半夜里醒来好几次,总觉得阳台那里有什么动静,起床一看,是外面风吹树梢的声音。
一早醒过来才六点多,奚楉起了床,到了外面一看,整栋别墅还静悄悄的,就连喜欢早起的景仲安都还没有起床,更别提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景西辞了。
天气很好,空气清新,她悄无声息地出了别墅,在小区里慢跑了起来。
她向来早睡早起,有时间就会出来跑一圈,踩着清晨的露珠,看着天边的晨曦,很多小烦恼会在运动中慢慢随着汗水蒸发,渐渐消失。
小区由南而北有小小的坡度,跑得久了还挺吃力,奚楉出了一身薄汗,找了个石凳坐下休息。
这是小区西南面的一个小花园,树荫蔽日,小雏菊一簇簇的,开得正艳。
奚楉正想去摘一朵,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了聊天声。
“你这事不算倒霉,我这才叫倒霉呢,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