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秋雁山随便套了件衣服, 打着哈欠拉开卧室门, 一眼就看见某个男人端坐在餐桌边。
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客厅中弥漫着一股包子豆浆的香气,秋雁山哈欠打到一半,张着嘴愣神。
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少女耸了耸鼻子,遁着味道便凑了过去:“不简单啊,来这儿一天不到, 已经学会买早点了?”
又问:“你哪里来的钱?”
封勋从怀里掏出个钱包扔在桌上。
秋雁山瞬间清醒了,她瞪大眼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你偷了人家的钱包??”
封勋淡定道:“那厮在人群里行窃,我看着烦,便将他的顺手拿了。”
“……”秋雁山放下那只钱包, 无语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偷的别人的钱包?”
封勋:“我跟了他两条街,别人的他都放在背包里,只这个在上衣夹层里。”
说着, 他手中的筷子闪电般敲在秋雁山手背上,把那只偷摸朝着肉包伸去的魔爪敲得向旁边偏了偏。
“洗漱过再吃。”封勋拧着眉看她, 满眼都是嫌弃。
秋雁山飞快收回手, 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知道啦,封妈妈。”
她走了两步,突然又倒回来, 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桌边的男人。
“你这头发太长啦, 我们这里的男人可不流行蓄发。”她摸着下巴, 盯着封勋高高竖起的一头长发:“一会儿带你去剪头发呀, 封女士。”
封勋淡定地夹起另一只包子,放进自己碗碟里慢慢吃着,全当她在放屁。
至于昨晚是否有人曾翻窗夜游,彻夜不归这种事,封勋没有提,秋雁山更没有主动问。
两人都心知肚明。
吃着早饭时,秋雁山同他说:“进战场之前我向学校请过假,如今还有几天的假期,可以带你在S市逛一逛。”
封勋昨晚其实已经把周围摸透了,但他仍然点点头:“有劳。”
秋雁山看着他,突然笑起来:“我俩现在这样,可真不像是几个月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老对头啊。”
封勋咽下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道:“人是会变的,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也是会变的。”
秋雁山:“那何时会再变回去?”
封勋:“你要是想,现在就可以。”
两人对视一眼,秋雁山冲着他飞了个吻。
封勋:“……”啧。
秋雁山:“吃完了吗?”
封勋将筷子扔进塑料袋,一撑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吃了,走吧。”
×××××××
秋雁山带着封勋去的第一站,是S市的市图书馆。
“我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地方,也许大学讲堂也不错,但在那之前,你必须知道一点儿华国的历史。”她带着封勋进入馆内阅览室,边走边说:“顺便问一句,这里的文字你都看得懂吗?”
封勋正转头观察周围的一排排书架,闻言顺手取下一本书,翻了几页后,随口道:“书写方式和顺序略有不同,这些是小事,应该无碍。”他在战场世界也见过这种排版格式,此时读起来还算顺利。
秋雁山:“那就好。”
她随手拿了本《全球通史》的中文译版塞给封勋:“这个可以随便看看,你对什么感兴趣就拿什么,不过不能带走,就在区看,知道吗?”
封勋用拇指摩挲着书本封面,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随后,他对着秋雁山摆摆手,转身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这便迅速进入了状态,一页一页快速翻看起来。
他看得非常快,大眼一扫便迅速翻页,看起来不像是看书,完全是百无聊赖的在翻书应付差事。但秋雁山知道,这家伙其实把内容都看进去了。
她站在角落,就这么静静看了封勋几分钟,确定对方适应良好,她才慢慢退出阅览室,离开了图书馆。
在市区某条小巷子里站定,少女左右看了看,在墙壁上贴得密密麻麻的小广告中,硬是找出一个排版还算顺眼的,遂拿起手机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
五声之后,有人将电话接了起来。
“哪位呀?”
秋雁山咳了两声:“那个,你那边是不是可以办|证……”
“啊呀,可以的哦亲。”另一头的人一听是生意,立刻精神起来:“亲,要办什么证件呀?我这里什么都能办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办不了的啦。”
秋雁山:“身份证能办吗?”
“可以啦,可以啦!”
办|证小贩道:“我们这儿有两种证,高仿和真身份证哦。高仿的没磁,不能在机器上刷啦,但是可以拿着找工作、租房子什么的啦,你看你要哪一种哦亲?”
秋雁山惊了:“还能办真身份证啊?”
办|证小贩神神秘秘地笑:“你要是想拿来登录网站买票就买真的呀,真的这种一般都是捡来哒,不过要是想更真一点,你可以发张一寸照,我们把头像给你换一下就行啦。”
“……”万万没想到,现如今办|证的也这么牛逼了,秋雁山又问:“这种多少钱?”
“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