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解释:“我已经不卖鱼了。”
金家大娘子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也要冤枉我放火呢。”
谢修悯反而笑了:“大娘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正和李公子说的那般,你家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
“你……”金家大娘子想要反驳,可自己的枕边人是个什么德行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沉默良久,最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她真是来买鱼的。”谢修悯叹了口气,和李天驰解释道,“李兄你这性子,可别再毛毛躁躁的了。”
“可她回去心里也有数了不是?”李天驰笑道,谢修悯愣了愣,想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无奈道:“李兄想得果然周到。”
程君才的目光还追随着金家大娘子:“谢兄,你可知这位夫人叫什么名字?”
谢修悯摇摇头,倒是一边一直唉声叹气的钟铁匠闻声道:“这位公子是说金家大娘子?那可是廉州城的大小姐,于家的人……从前听人说起过她的名字,记着是叫于轻衣。”
……
刘氏回到家找了两圈才在厨房一角找到方余,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方余此时却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缩在锅炉边上,看见刘氏来了也只是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娘。
“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一头冷汗?”刘氏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儿子回到正房里,取来水盆给他洗脸洗手:“说话呀。”
方余声音中都带着抖:“娘,我……我生意没做成,钱都亏了。”
“什么!”刘氏正要端着盆将水泼出去,一听这话手上的劲儿一松,铜盆哐哐当当摔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把娘俩儿都惊得跳了起来。
刘氏转头时几乎能听见自己脖子发出的僵硬的,咔吱咔吱声:“钱……都亏了?一分没剩?”
方余张了张嘴,心虚地偏过头,默认了。
他没敢和刘氏说,那牙子不仅害得他钱财两空,自己还没法拿他怎么样,牙子背后的人比金家还要厉害,他只好拿着剩下的钱进了赌坊,试图钱生钱,再重新来一遍,却没想到不但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了不少钱。
这些话说出来,恐怕他没法再从刘氏手中得到一分钱,还说不定会害得老娘气晕过去。
刘氏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方余嗫嚅道:“娘,你要么再给我点儿,我去打点一下人脉,说不定还能……”
“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刘氏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也顾不得会不会引来周围人的围观了,她现在只害怕会被谢樊赶出家门去。
偏偏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隔壁邻居的喊声:“谢家的!快来开门呀!谢樊回来了!”
刘氏和方余顿时一声也不敢出了,方余把手背到身后,藏住了手心的焦黑。
两日之后,谢修悯从梯子上下来,抬头看着自己刚才挂上去的店牌子,李天驰在一边拿着算盘笑得合不拢嘴,身边还不停有人往里进,有几个人停下来看着头顶的牌子:“呦,这名字起的好!”
“这字写得也好!笔锋所至皆是肃杀之气,又显得大气!”
李天驰哈哈笑着送了两位客人进去,这才站到谢修悯身边:“温墨亭的字是真不错,比我爹的墨宝还好。”
谢修悯眯着眼睛看着店牌子上三个大字——海川楼。
“今日来的人都是不认识的,我刻意没把自己的名号打出去。”李天驰笑着道,“谢兄昨天的想法真是不错,竟然能想到先让客人免费试吃。”
谢修悯拍拍身上落下的灰尘:“只是一点海菜而已,能吸引这么多人来我也没想到。”
这个想法还是温墨亭提出的,实际上他听见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对了,墨亭呢?”
李天驰伸手一指里头:“那呢,记账呢。”
谢修悯看见了熟悉的墨绿色衣角,正要进去找人,身后却响起了程君才的声音:“李兄!谢兄!”
“程兄,何故如此慌张?”李天驰上前两步扶住他,程君才长出一口气这才笑道:“谢兄,你要的船,我让我爹给你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