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荣竟能十多年来始终居于此位。
原本苏母也就罢了,可这苏言和她夫郎这等小辈,居然也骑到旁人头上,岂不是笑话。
纪飞咬牙,目光几乎怨毒地瞪着三人背影,直到身边同僚问了一句“怎么了”,她才挤出一个笑:“苏家殊荣,吾羡甚,罢了。”
语罢叹了口气,果然见同僚面色也不太好看,又嘲讽地说了一句:“就连那不足二十的女儿,也能高居殿首,我等远不及矣。”
同僚不怎么掩饰地冷哼一声:“苏家十数年掌权又如何,过不了多久,太女即位,莫不成还能有她们的一杯羹?”
纪飞忙看了看四周,附耳道:“这可说不得,忌讳,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恶意,若有旁人在场恐怕心底一寒。
....
宴会不愧是皇室操办,流水席一般,正菜还没上,倒是糕点水果上了一大桌,这个季节水果罕见,可在此处仿佛过上了夏日繁茂盛果的日子,苏言不由得唏嘘,转而很享受地吃了起来。
不吃白不吃,她喜欢多汁的水果,于是一连剥了几个枇杷——尽管旁边有宫人她也不习惯使唤。
谢明允就比较正经,也不吃什么,只喝茶水,苏言见他样子端方规矩,总忍不住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她悄悄剥了一颗小枇杷,趁着谢明允拿起茶杯的空隙,突然手一伸塞到谢明允嘴边。
“唔......”
谢明允手里杯子还在半途中,顿时一抖差点就撒了,“干......干什么?”
苏言:“你尝尝,这可甜了,一早入宫都没吃什么东西,也不垫垫。”
谢明允察觉到语气里的亲昵和关心,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唇边的枇杷
,这类水果多汁,一滴汁水几乎要淌下嘴角,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却忘了苏言手指还停留在他唇角,正要勾指要给他擦擦。
于是舌尖猝不及防舔到了指尖,一时分不清哪一个的温度更甚。
谢明允忙抿唇,整个人微微僵住了。
苏言也几乎是瞬间抽回手,指尖湿润温热的触感仿佛经久不散,和枇杷的冷相衬,她不太自在地咳了一下,手里还拿着那颗吃了一口的枇杷,谢明允吃东西小口小口的,一颗小小的,他连一半都没有咬到。
然后她没想太多就咬了一大口。
谢明允的目光忍不住往她瞟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言觉得他好像更加僵硬了。
谢明允刚偏过头,就看见自己咬过的敌方被......
他脸颊一热,眨了眨眼什么话也不说了。
不多时,随着席上的人越来越多,苏言渐渐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看了看自家这一坐席,呈三角状,苏母独自一人坐在最前面,而她和谢明允则并排用一张长桌,可以远远隔开也可以亲昵靠近......
靠,自己在想什么,苏言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随后环顾四周看看到底是哪里不甚对劲。
这一下子,她登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别的官员,都是携带自己家女儿或者夫郎,哪有苏家这样连同女儿的夫郎都一并出席的。
没花多少功夫,苏言就捋清楚了其他人这般的原因,毕竟宴席乃皇家所办,名额也有限,自然是女性优先进宫,就算有空余的座位,由于男子不宜抛头露面,恐怕也不会让家中男眷出来。
苏言看了看谢明允,心说自己家这是唯一一个异类。
谢明允察觉到她目光:“怎么了。”
她不怎么避讳的一一道来,一时不知道谢明允身为男子会作何感想,抬眸窥探他神色,却见他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苏言:??
谢明允:“男子本不当抛头露面,但我不太一样。”
苏言惊奇:“是因为你乃丞相嫡女的夫郎?”
倒不是她自己往脸上贴金,只是结合苏母方才一路上显示的地位,这是最贴近谢明允“独特”之处的。
谢明允摇了摇头,反倒勾起苏言的好奇心。
他看向
苏言,神色掩饰下却让人品到几分寂寞,语气淡淡:“是因为我江南谢氏的身份。”
不用多加解释,苏言就清楚了。
江南首富谢氏,说来是冠名江南二字,实则其财力物力,全朝找不出第二个,想来也是谢母避锋芒的说法,省的“黎朝首富”几字引人猜忌。
江南富庶,谢家多年经营,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却嫁给了她做侧郎,苏言隐隐有点怪异感,但谢明允先前的解释“和苏母交易”似乎并无问题,于是不知其所以然的她还是不去想那么多。
苏言拍了拍谢明允放在案上的手,笑意盈盈地说:“就当是借身份便利蹭了一回酒席,不亏。”
谢明允仿佛被感染了,笑道:“什么歪理,酒席吃食又不是什么稀罕,说得好像就差这一口吃食一样。”
“那可不!”苏言冲他一笑,“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吃食,这是皇室的,哪怕我也是头一回进宫尝呢。”
谢明允失笑,正要回她,突然听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