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给裴神机使的。”
“玉麒麟?是那对高丽国进贡的?”
那对玉麒麟仪风帝也喜欢的紧,把玩了几日才收到库里去的。平邑回京,仪风帝就从私库里挑了些摆件送到华阳宫去。其中就有那对玉麒麟。赏给裴三的话,绝对是抬举她了。
“不是。高丽国进贡的长公主殿下命人摆在寝殿了。她拿出的这对貌似是益州知府送的。”
平邑从辽东到京城,沿途许多官员孝敬。回宫以后那些礼物也一并入库。
韩皇后啧啧两声,“亏她能送的出手。”继而便笑出了声,“再怎么说,裴三也算是救了她娘仨的性命。要赏就重重的赏,谁还差那点东西不成。就赏俩玉麒麟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她以前不是这么促狭的人儿啊。怎么去了趟东真反倒小气起来了。”
胡美莲不好妄议长公主,默不作声的继续帮韩皇后揉腿。
韩皇后嗤笑,“也别说她促狭。她娘仨能捡条命就算万幸了。好不容易攒那么点金银珠玉,还得留着给娜妥当嫁妆。”顿了片刻,“夕颜宫那位不露面,她心里肯定不痛快。没准儿又要闹出乱子来。”抬手拢拢鬓发,唇角弯弯,“闹得欢才好呢。”
……
宫宴这日裴锦瑶穿着官服,特意把眉毛描的黑一点,显得英气又凌厉。再加上近些日子裴锦瑶瘦的脸颊没了肉,看人的时候敛去眸中笑意,便多了几分凌厉强势。
她要的就是这份凌厉强势,本来年纪小就容易吃亏,平邑再拿她当软柿子捏可不行。
裴锦瑶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挺满意。跟老文打了声招呼,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出了东华门往皇宫走去。
据老文打探回来的消息,仪风帝属意福王的年方十二的侄孙女刘晗。刘晗的父亲刘肃是宫里的红甲将军。虽说品级不高却担着皇帝陛下的安危大任。福王又是宗正,颇受人敬重。刘晗跟独虎年纪也相当。
于是在昨日的晚宴上仪风帝便流露出些许结亲的意思。福王与刘肃自是乐见其成。平邑始终都是淡淡的,仪风帝把话头递过去,她只是草草应付对刘晗不甚热络。她这番表现等于拂了仪风帝的面子。仪风帝面上没有流露出不悦,但散席之后并没有留下与平邑吃茶闲谈已经说明了态度。
裴锦瑶也觉得平邑不加掩饰的拒绝了仪风帝的好意委实不够聪明。就算独虎顺利当上东真大王也是要仰大夏鼻息而活。仪风帝能将宗室女许配给独虎以后也会对他多加照拂。将士们还在辽东与石古苦苦战,平邑却在宫里打她自己的小算盘。她若是回东真做王太后,估计用不了多久还是亡国的命。
裴锦瑶仍旧没有小羊车可以坐。腿儿着到在华阳宫。
小黄门将她引到偏殿。裴锦瑶站在门口就闻到了熏香脂粉杂糅的味道。冲的她脑袋瓜子涨呼呼的难受。
大妆妇人们三五个聚在一处,或端茶或品点心,不时的低声交谈几句。着官服佩药玉的裴锦瑶就显得格外惹眼。她气定神闲的略略瞄了一眼,撩袍迈过门槛随意挑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宫婢马上捧来香茶点心。
裴锦瑶礼貌谢过,端茶来吃。
约莫等了半个多时辰,宫婢才来宣她觐见。裴锦瑶揉揉喝饱水的肚子,慢吞吞的起身随她进到正殿。平邑长公主坐在上首,她身穿正红宫装,头戴凤翅金钗,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却也称得上是端庄姝丽。不过神态略微严肃,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她身侧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眉眼与她肖似,穿着也极是隆重华丽,与她的年纪并不相称,也让她少了些许少女该有的伶俐生动。
这母女俩像是要给裴锦瑶一个下马威似得。见她进来,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平正正的好像不会笑似得。
同在殿中的还有胡婕妤和徐树的夫人以及邓镇的夫人。
邓太太坐在锦凳上,面色无波,心里却惴惴。她与平邑或是胡婕妤都没什么话说。与徐夫人就是点头之交,也不大熟悉。可偏偏平邑把她留下来当陪客。且长公主殿下比皇后娘娘端的架子还大。邓太太哼哼哈哈的应付着心累的不得了。甫一见裴锦瑶,邓太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都说他乡遇故知称得上人生大喜事。要她说,深宫遇有熟人才真真让人欢喜。
平邑在大夏时没什么机会与官宦女眷打交道,此番召见外命妇是仪风帝的恩宠不假,她也想借此机会为娜妥铺平道路。平邑原本想让敬妃来帮忙搭个桥,接个话什么的。敬妃这一病,不得不换成胡婕妤。她也是将门出身,而且胡成宗与徐树一同在辽东打仗。她跟徐家人碰在一块儿绝不会冷场。
单看样貌,徐树的夫人是个和婉的。但她能教出徐二姑娘那样能上战场杀敌的女儿,绝不会是人人搓圆捏扁的面团性子。
裴锦瑶心念电转,匆匆收回目光撩袍跪倒,“神机司裴锦瑶拜见平邑长公主殿下,娜妥公主殿下。”
平邑微垂眼帘,沉声道:“起来吧。”言语间似有些许施恩的意味。
裴锦瑶微微翘起唇角掩住内心的不喜。先不说她也算是救了平邑娘仨的命,就是没有这份恩情,东真的王后也不该对大夏臣子这般轻慢。
裴锦瑶又给胡婕妤等人见过礼。平邑没说赐座,裴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