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绾夕也算是个聪明人了,知道此刻自己该求的是十一福晋,而非十一阿哥。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绿帽子,何况十一阿哥贵为皇子,如何能忍受这等奇耻大辱?!
苏绾夕全凭一股子为人母的执念,竟生生一点点爬到了盈的脚边,她枯槁的手颤抖着抓住了盈的裤腿,她抬头仰望着这位也即将为人母亲的十一福晋,泪水淌了下来,“求求您,我的女儿,她才刚出生,她不该死啊……”
这样的场景,盈如何能招架得住?她眼圈一红,急忙别过头去。
永脸色黑黢黢骇人,“一个野种,岂会不该死?!若怪就只怪你不知廉耻,与人苟合,还居然胆大包天地将栽赃到爷头上!”
一想到因此,他险些失去月娘,永就恨不得将苏绾夕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了!
永冷眼扫视在场众人,怒道:“都还愣着做什么!把这贱人拉下去!!”
“不!不要!”苏绾夕拼尽全力紧紧抓着盈的裤腿,“福晋!求您了!我该死!可我女儿是无辜的!
两个身强体健的太监已经飞快上前,毫不费力便将纤弱单薄的苏氏给架了起来!
苏绾夕惊恐失色,她拼尽全力大叫道:“福晋!求您了!就只当是您给腹中的小皇孙积德行善了!”
此时此刻,盈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她抱着自己肚子,感受着自己腹中孩子轻微的心跳,咬牙道:“等等!”
两个太监停止了拖拽,木木站在那儿,眼珠子看向十一阿哥,似乎再请示主子意思。
永脸色乌压压的,他怒冲冲指着苏绾夕:“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她不过就是撒疯卖可怜!”
盈深吸了一口气,道:“可她的确可怜。”
“月娘!”永眉头皱得都能打结了,月娘身为女子,终究还是心肠太软!
而苏绾夕此刻却如看到浮木一般,她噗通软跪在地上,嗵嗵磕头不止:“多谢福晋!多谢福晋!”
盈立刻冷着脸斥道:“你先别急着谢恩!”
苏绾夕一愣,忙抬头仰望着十一福晋。
盈努力板着脸,道:“你若是肯老老实实回答本福晋几个问题,我可以保住你的女儿!”
苏绾夕瞬间满眼都是希冀,她连忙点头不止。
盈用眼角睨了永一眼,“我问你,半年前,在六贝勒府的那个雨夜,你与十一爷同榻而眠,你们之间是否……”问道此处,接下来的词儿,盈堵在了喉咙里,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永急忙道:“当然什么都没发生过!”
盈冷冷瞪了永一眼:“你不是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永生生被噎住了。
苏绾夕急忙道:“福晋,那一晚,贱妾与十一爷的确不曾发生过!”
苏绾夕苍白的脸颊一阵涨红,“当时,贱妾已经有了身孕,且月份尚浅,若是与人同房,会伤到孩子,甚至有可能因此小产。所以,婢妾与十一爷并不曾……”
听了这番话,盈顿时松了一口气。
永松了一口气,但想到那晚床单留下的白色和红色痕迹……红色好办,割破手指头既可,可那白色的,的的确确是……
不过苏氏还算识趣,他倒是可以考虑给苏氏一个全尸。
苏绾夕低声道:“那一晚,贱妾不过是布置得像是发生过似的。贱妾早备好了鸭血,藏于食盒的夹层中。”
盈眯了眯眼,“光在床单上留下血,还不足以蒙骗十一爷吧?”
苏绾夕忙道:“是,光这个还不够。贱妾那晚其实是用手……”苏绾夕刹那间脸颊已经充血般涨红了,她话噎在喉咙,羞愧地根本说不出口。
盈当然是听懂了,合着那晚,苏氏只是给永撸了一把啊。
她瞄了一眼永的脸。
果然,那张俊脸已然是黑黢黢,胜过锅底了。此刻永只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那晚,这个贱人居然、居然……她怎么敢?!永那修长的手紧紧扣住在椅子府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盈幽幽瞄了一眼永的双腿间,小小星被别的女人的手给那啥啥了,被玷污了,她还真有点忧桑呢。额……她肿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赶脚?
但心中紧着的那根弦儿终于是松了下来,盈抚摸着肚子,瞥了一眼那个哭声渐小的女婴,淡淡问:“你女儿的父亲是谁?!”
苏绾夕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她缩着身子,趴在地上,不肯说话。
“怎么?”盈挑了挑眉,“你不想要你女儿的命了?”
“不!!”苏绾夕惊呼,她惊恐的眸子颤抖不已。
这个孩子,显然是苏绾夕软肋,只是不晓得,这个孩子与她的奸夫,到底谁更重要?
盈眯了眯眼,苏绾夕如此极力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可见对“奸夫”颇有情分,这二者到底谁更重要,还真不好说呢。
永脸色冷峻,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案几上:“说!奸夫是谁?!”
苏绾夕单薄的身躯颤抖了起来,她恐惧得小脸煞白透青,却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永嘴角扬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不招?”他冷眼吩咐抱着女婴的接生嬷嬷,“把这孽种即刻丢进半月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