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脑子里一片轰鸣,她完全听不到吟容的安慰与解释之词。
满脑子都是苏氏怀了永的孩子。
她想起了那个最彷徨无助的雨夜,她就坐在诒晋殿,等啊等,那个漫长的夜里,永却跟别的女人……
一想到这点,盈腹中翻涌起浓浓的恶心,“呕”
才刚吃下去的燕窝,竟一股脑涌了上来,生生吐了一地。
“月娘!”吟容慌了神,连忙用帕子擦着她的嘴角,又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
肠胃翻涌,激得她鼻子一阵酸涩,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只觉得脸颊已湿。
忽的,她脑中一闪,闪动着那日雨后天晴归来的永的话,永说,相信她。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能相信永一次?!永也曾经与苏氏、姚氏同出一室,不也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就算苏氏那晚真的爬床了,也不代表真的发生了什么!
“吟容姐!我不信!”
盈突然咬牙切齿道,“我不信!她说有孕便有孕?!我凭什么信她,不信永?!”
吟容怔住了,她心头有些苦涩,月娘怎么竟这么傻?
“来人!立刻把苏氏带过来!”盈强撑着一口气,扬声道。
“月娘……唉!”吟容眼中满是叹惋,月娘啊月娘,竟对十一弟动了真情。殊不知这些皇子阿哥,又有哪个是专情于一人的?
吟容心中泛起懊恼,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很一狠心,那夜之后,便送一碗汤药去西跨院的!
“这事儿都怪我不好,十一弟喝醉了,我该派几个身边人去守着的。”吟容满脸都是歉意与悔色。当时守夜的是六爷的人,所以才没有阻拦苏氏。若是她的人守着,苏氏便不能得逞了!
盈兀自强撑着道:“那晚,顶多能证明苏氏和永共处一室,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吟容满目错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还有可能是清清白白吗?更何况,那床榻上的痕迹,她也是瞧过一眼的,那分明就是……
唉,月娘这丫头,竟是钟情如此之深!此事都已经昭然若揭了,她竟是不肯相信。
吟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此事,小乐子在外头扬声禀报:“福晋,苏姑娘到了!”
盈脸色陡然冷了起来,她理了理衣襟,二话不说,便正色朝外头正间走去。
掀开琉璃珠帘,只见那苏氏依旧是一身茜粉色汉家衣装,一如既往的纤细柔弱,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根本看不出丝毫有孕的迹象。
苏氏见到盈,小脸上满是畏惧,她慌忙跪了下来,身形瑟瑟,声音都有些打颤了:“贱妾苏氏,给两位福晋请安!”
听得“贱妾”二字,盈陡然止住了脚步,她冷哼道:“苏姑娘如今便自称‘贱妾’,不觉得太早了点吗?!”
苏氏小脸满是慌乱,“我、我……十一福晋恕罪!”她连忙磕了个头,愈发惶恐。
盈哼了一声,携着吟容便去上头椅子上坐下,姐妹二人并排端坐,俱是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氏,俱是恨不得在苏氏身上戳几个窟窿。
盈冷哼一声,扬声道:“说罢!你不好好呆在六贝勒府上,来本福晋这里作甚?!”
苏氏错愕地抬头看了盈一眼,又瞅了瞅旁边椅子上六福晋吟容:“六福晋还没有告诉您吗?”
盈嘴角噙着一丝冷漠,“告诉我什么?!”
苏氏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十一福晋这幅态度,分明是已经知道了,这是想让她自己说出口吗?
苏氏想明白了这点,便又是磕了一个头,面皮已然紫涨:“贱妾……不,我、我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了,孩子……是十一爷的!”说罢,她深深低着头,双手已经护在了肚子上,等待着雷霆降临。
盈瞳仁一缩,目光直欲冰封一般,她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苏绾夕愣住了,她没想到十一福晋没有对她发作,却来了这么一句质问,“我、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盈哼了一声:“突然来个女人,便说怀了我们爷的孩子,正常人都不可能相信吧?苏、姑、娘!!”盈咬牙切齿说着“姑娘”二字,这两个字落在苏绾夕耳中,不啻是耳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怀了身孕,哪里还算是“姑娘”?
苏绾夕面皮紫涨得几乎滴血,她硬着头皮登门,虽早有准备,必定会受到羞辱,却万没想到十一福晋不但不信,还冷嘲热讽。
苏绾夕再也撑不下去了,她咬牙爬了起来,“福晋若是不信,我亦无话可说!告辞!”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去!
盈冷哼了一声,受到这种质疑,苏氏难道不应该扬言让她只管请大夫来检查吗?只有心虚之人,才会直接扭头就走!
盈二话不说便起身,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绾夕的纤细的皓腕。
苏绾夕惊住了:“十一福晋,你要做什么?”她急忙想要将手腕挣脱,然而苏氏这点子力气,哪里争得过盈。
盈怒瞪她一眼:“别动!”她更加钻进了苏氏的手腕,急忙祭出精神念力,精神念力自苏氏的手腕一路蔓延,直渗透至苏氏腰腹间。
苏绾夕一愣,十一福晋这是……难道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