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公主见喜,自然是要瞒着的,毕竟是天花,一个不慎,便会引起京畿动荡。
乾隆陛下虽然种过痘,但太后没有啊、一干嫔妃更没种过,因此在众人众口一词的恳求之下,乾隆陛下决定立刻打道回宫。
自然了九公主还得呆在蓬莱岛上避痘,而令贵妃与十七阿哥永虽未有染上天花的症状,乾隆陛下也没用放松警惕,并未带他们二人回宫,不过天地一家春的禁足倒是已经解除了。
而十五阿哥和七公主因早已离开生母单独居住,故而没有被留在园子这等高危传染之地,也一并伴驾回宫去了。
只不过七公主与十五阿哥姐弟俩回宫后,却自请为九公主抄经祈福,闭门不出,等同幽禁。
听闻这个消息,盈不免有些诧异,“馥苏里和十五弟一块抄经祈福?这是……怕被人害,还是……被皇上幽禁了?”
盈忙对陶卉道:“这个时候,宫禁森严,我只怕不便递牌子,你着人传信,问问舒贵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盈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放心吧,十五弟和七妹并没有牵扯其中。”永忙安慰道。
盈蹙着眉头:“许多事情已经改变了,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永又对这次天花事件知之甚少,知道越少,盈愈是不安。
永神色一紧,是啊,前世的时候七妹也没用被指婚给福康安啊!
数日后,舒贵母妃给的回信也是不知道。
是了,舒贵母妃一门心思正担心十六弟也染上天花,哪里还顾得上旁的?
唉,如此盈也只好沉下心来,看着事态的发展。
很快,便进了十月里,圆明园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九公主在太医们的悉心照料下,已经熬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天花也没有蔓延开来。
宫里的巨头们,想必都松了一口气吧。
因天花未曾蔓延,宫中门禁也松缓了不少,盈正打算递牌子进宫打探一下状况呢,结果福康安却先一步来了。
这段日子,福康安也一直拘束在宫里,不得出宫,只是没想到他一出宫,不是去见爱妾香儿,居然是跑来她这儿了。
“此番九公主见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盈未等福康安开口,便先问出了口。
福康安叹了口气,“说来这事儿,还真是险之又险,差一点,染上天花的就该是七公主了!”
“什么?!”盈一脸愕然。
福康安忙端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就在九公主见喜前不久,十五阿哥还央我带他出宫玩呢。”
盈挑了挑眉毛,十五阿哥如今还真是黏着福康安啊,简直成了跟屁虫了。
福康安神色有些凝重,“因十五阿哥一直想去琉璃街玩,我拗不过,只得带他去。后来在四海洋行,十五阿哥相中了一件孔雀呢斗篷,价值百金,这小子出宫不带钱,还是死赖着我付的钱的。”说着,福康安努了努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孔雀呢斗篷啊,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珍。”所谓孔雀呢,便是以金丝和孔雀羽毛织就的缎料,一件斗篷,不知要耗费多少只孔雀之羽,而且需要手艺最精湛的工匠,数十人需足足一年时间才能织就一匹,因此价值百金,也算公道。
孔雀呢子华丽无匹,尤其是在太阳底下,金彩熠熠,只不过孔雀呢的蓝色过于大气华丽,应该不适合给七公主吧?
“十五第打算买了送给七妹?”盈有些疑惑,“这孔雀呢,七妹的年纪穿着还早了点吧?”
福康安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是啊,那件斗篷尺寸分明是个成年女子穿的,我当时还以为他买了是要献给令贵妃呢。”
盈心头一震,是啊,孔雀呢斗篷,七公主不适合穿!若是给令贵妃……
“那四海洋行的掌柜,又是个舌绽莲花的,简直要把这件孔雀呢斗篷夸上天了!说什么唯赐一件,今日错过,日后只怕就未必有了!”
额,商人嘛,分分钟把吊起你胃口,十五阿哥又是个小孩子,自然是非要买买买的。
“结果,就是这么回事,他带着孔雀呢斗篷,回宫后就直接送去了七公主了。七公主只瞧了一眼,觉得太过华丽张扬,便着人收了起来。”福康安道,“当时,幸亏七公主没有沾手,否则……”
盈神色一紧,“这件孔雀呢斗篷”
福康安点了点头,“然后,便是九公主听说了这件事,竟跑去了竹林院,要求七公主把金雀呢斗篷献给令贵妃娘娘,便强行给带走了。”
原来如此,这才是九公主染上天花的缘由啊!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盈轻易便能推断出九公主的举动了,“金雀呢斗篷华美无匹,九公主又十分爱美,因此愣是不管尺寸不合,愣是给穿上了!”
说着,盈露出讥笑之色,“结果她染了天花!”
福康安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十五阿哥也捏了一把冷汗呢,只差一点,就险些害了七公主呢。”
所以十五阿哥和七公主才自请抄经祈福,倒是不是真的为了给九公主祈福,主要是因为金雀呢斗篷是经了十五阿哥和七公主的手,二人多少要担些责任。
盈也总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