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红的晚霞映在西窗上,寝殿内燃起了烛火,盈翻看着账册,想着十二阿哥成婚之日,该送什么贺礼比较合适。
永却一把伸过了手来,夺走了账册,他黑着脸道:“贺礼爷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必选了!”
盈娥眉一挑,“哦?你打算送什么贺礼?手写的中堂?还是手抄论语?”
永冷哼:“爷的字儿,一字千金!以后,断不会再送给他了!”
盈险些没翻白眼,还一字千金?这也忒自恋了点吧?
“前儿御前填诗,汗阿玛赏了我一方上好的澄泥砚,便宜他了!”永哼哼道。
盈巨汗,“人家成婚,你送砚台?这不太合适吧?”虽说澄泥砚算得上贵重雅致,可着实驴唇不对马嘴。
“有什么不合适的?十二弟最喜欢收集砚台,他的砚台足足占了大半个书房呢!”永一脸瞧不上。
盈不由一怔,她忽的想起了那年生日,十二阿哥送那方端砚……
“他经常送人砚台吗?”盈忙问道。
永切了一声,“只要是好砚,到了他手里,就从来没出过!他那半书房的石头疙瘩,谁都不许碰一下,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盈怔忪了,当一个男子,愿意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送给你,这份心意已然是毋庸置疑了。
唉,只可惜,她跟这小正太是无缘无分了。
“怎么了?”见盈有些走神,永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盈忙笑着摇了摇头:“好啊,那就送澄泥砚吧。”
永笑了,“等十二弟成了婚,汗阿玛就差不多该启程去木兰了,到时候”一想到月娘要进入小世界闭关至少半个月,永心里还真有点不舍得。
“爷还真想陪你呆在里头。”永柔声道。
盈笑着说:“这怎么能行?我闭关,少不得你里里外外打掩护。若是连你也一块消失了,那可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是啊……”永喟叹。
盈又道:“对了,我闭关之后,馥苏里就得你多关照一下了。校场那边你得派几个得力的人盯着才是,别叫她再出了意外。”
永一脸酸意,“七妹是挺可怜的,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处处上心吧?”说着,永修长的食指轻轻勾起盈的下巴,他笑容中带着蛊惑,声音带着某种磁性:“你要把心思多放在爷身上。”
挑下巴这个动作,盈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感觉像是被色狼调戏了一般!
她黑着脸拍掉永的手,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我一看到馥苏里那娇弱可怜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怜香惜玉!”
永嘴角抽搐:“怜香惜玉,这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吗?”
盈哼了一声,“可你们这些男人,哪个去怜惜过馥苏里?!”若真有人对馥苏里怜香惜玉,还用得着她这么操心吗?!
永一怔,七妹生在鬼节,哪怕是两世为人的他,也一直都是心存疏远的,更遑论旁人了。
盈幽幽叹了口气,“这次的事儿,实在让我动容。我想着,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馥苏里留京选婿?”
永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像大姐姐、四姐姐那样深得汗阿玛喜爱的公主,留京自然不成问题。可七妹……她自小便不会撒娇博宠,汗阿玛的慈父之心,落在她身上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盈道:“如果馥苏里现在开始讨皇上欢心,还来得及吗?”
永叹了口气:“就算来得及,她又不是阿哥,既不能在木兰围场上为汗阿玛争光正脸,更不能填赐作诗应和汗阿玛的癖好……咳咳,是雅好!”
盈忍不住噗嗤笑了,看样子在永眼里,乾隆陛下的这项爱好,实属癖好啊!
倒也是,乾隆陛下的那些诗……那水平实在是叫人不忍直视!哪怕又不少才学不差的翰林词臣为其润色,成果仍让不咋滴。
盈摸着下巴,半是自语:“馥苏里才刚学骑射,根本就是个新手,想要练出一手上好的骑射水准,没个三五年是不成的。不过这写诗我倒是觉得有点门道!”
永笑道:“七妹还会写诗不成?”
盈笑了:“馥苏里好歹已经读了四书,好诗写不出来,酱油诗总能编出几首来吧?”
“酱油诗?”永汗了。
盈撇嘴道:“皇上那些御诗难道就好到哪儿去了?比酱油诗也强不了多少!馥苏里只不过是个小女孩,诗写得不好有什么打紧?正因为写得不好,才需要像皇父讨教呢!”
永听得一怔,这话说得还真在理!他们兄弟几个若是跑去跟汗阿玛请教诗词,汗阿玛保准高兴得紧!只不过他们几个作诗水准,说实在的,其实早都在汗阿玛之上了。
只不过……无论四哥、六哥还是八哥,全都被汗阿玛捉去填诗润色,尼玛一个个写诗都快写吐了!谁还会主动跑去请教诗词啊!
哥哥们好歹都是分了府的人,总能躲一躲,可他就住在汗阿玛眼皮子底下,尚未分府呢!
尤其是来了圆明园行宫,武英殿的差事自然是撂下了,汗阿玛以他闲着也是闲着为由,几乎天天都会叫他去九州清晏殿润色诗词!
永每每内牛满面:汗阿玛,求放过!
若是七妹这个时候主动献身,啊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