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才听尚书房总师傅说,十二阿哥染了风寒,已经数日不曾去读书了。不知十二阿哥的病情如何了?”傅恒忧心十二阿哥的身子骨,可皇子的脉案事关皇家机密,如无十分必要,傅恒不愿暗地里刺探。
永沉默片刻,便道:“舅舅想必最近听到不少风声了,只不过十二弟的病情倒并没有传言那样汹汹。的确只是偶感风寒。”
听了这话,傅恒微微露出惊讶之色,十一阿哥有意娶月娘,而继后也有此意图。因此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此刻的关系,应该是针锋相对的才对,怎的竟会帮十二阿哥说好话?
宫中最近的确是流言四溢,说什么十二阿哥先天不足,风一吹便倒了……简直比西施还娇弱。这样的传言,傅恒看得出,是有人暗地里故意推波助澜的。故而傅恒才要试探十一阿哥。
永微微一笑道:“最近宫中流言如沸,以舅舅的明智,想必明白,流言当止于智者。”
傅恒笑了:“十一阿哥过奖了。有十一阿哥这话,奴才也就放心了,毕竟十二阿哥贵为中宫嫡出,奴才也难免担心会像端慧太子与悼敏皇子那般。”
永面色沉稳如旧,丝毫没有因为傅恒言语中的“看重之意”而有所变色,他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舅舅别误了落钥的时辰。”
傅恒眼底不由凝沉了几分,这十一阿哥……出乎他意料沉得住气啊。傅恒心道,左右选秀留宫需数月,他大可不必着急,便拱手一礼:“告辞。”
永微笑着目送傅恒远去。
直到傅恒的背影渐渐远去,永这才转身,却远远瞧见了那华丽的凤辇。永嘴角一翘,他自然沉得住气,因为继后娘娘的性子,素来是沉不住气的。
永忙快步上前,打千儿请安:“永给皇额娘请安了。”
皇后坐在凤辇上,脸色凝肃着,幽幽开口:“十一阿哥最近出宫格外频繁啊。”
永眯了眯眼道:“和嘉姐姐有孕,难免挂心。”
皇后冷了脸:“你的确是很有心!”谁不知道,和嘉如今是傅恒的儿媳妇!说罢,皇后便扬声道:“去养心殿!”
永笑容灿烂:“儿子恭送皇额娘!”
养心殿。
乾隆批阅完了最后一本奏折,王进保忙上前道:“皇上,延禧宫方才送来一盏川贝冰糖炖雪梨。”
乾隆微微点头:“春日天干物燥,令妃有心了。”
川贝雪梨才享用到一半,皇后便来了。
养心殿重地,闲人免入,也就只有中宫皇后才有资格入内。乾隆微微一忖,“多半是为了选秀的事儿……”
王进保请示道:“可要请皇后娘娘进来?”
乾隆思量片刻,便道:“皇上想说什么,朕心里明白。”乾隆不禁微微摇头,“告诉皇后,朕正忙着批折子,没空见她。再告诉她,朕过两日得闲,会去翊坤宫的。”
“,奴才遵旨!”
养心殿外,皇后吹着冷风,听了王进保的转述,脸不禁冷飕飕的,她方才分明瞧见延禧宫的人送了汤水过来。皇上有闲暇吃令妃煲的汤,却没闲暇见她这个皇后,这叫她不由怒火中烧。
但此刻身在养心殿,皇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敢发作的,她强行挤出个笑容,“既然如此,本宫恭候着便是。”反正选秀大事,皇上不可能不跟她商量!皇后咬了咬牙,便坐上凤辇,回寝宫去了。
王进保松了一口气,最近宫中局势,真是越来越紧肃了,延禧宫、翊坤宫,他是一个都不能得罪啊。
又过了几日,上头收走了秀女们活计。盈手抄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也如是呈交了上去,正因为只抄了经文、没绣福包,她才能保质保量抄完一整部经文。宝容则只抄了四品,各式各样精美的福包也缝制了足足八个,也如数都交了上去。
小纳喇氏则只绣了十二只玲珑精致的福包,正乏累地捏着酸涩的小手,“可算是做完了。这些日子又要学规矩,又要做这些针赀活计。虽说上头没规定数目,但哪个不是紧着赶着做?”
吐了几句槽,小纳喇氏不禁道:“富察妹妹只抄了经文,真的没关系吗?毕竟……令妃娘娘怀有龙裔,如今正炙手可热。宫里还曾传言,皇上要封她为贵妃呢。”
搁在圣祖朝,包衣封贵妃,那是痴人说梦。可在乾隆爷的时代,早已数见不鲜。因此,不少人都觉得很有戏呢,因此都巴巴缝制福包,不敢有丝毫怠惰。
宝容道:“除了三所那几个蒙军旗的秀女,也就只有月娘你一个福包都不绣了。”宝容不禁腹诽,人家蒙军旗的格格是根本不会女红,而月娘……咳咳!好吧,月娘的女红也着实拿不出手。
盈笑着道:“我的女红,只怕还不如蒙军旗的格格们呢,就算勉强做了,交上去也是贻笑大方。”
若是令妃因此记恨,想法子让她落选,她还巴不得呢!
只可惜,令妃还没有这等本事。
既然如此,她还怕个毛啊!
小纳喇氏笑着道:“你们听说了吗?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又病了。”
盈神色一紧:“如今春日暖煦,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小纳喇氏摇了摇头:“我只是道听途说,似乎是染了风寒,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