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这一多,叽叽喳喳起来,便能听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听这群伯母聊着,傅盈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二伯母马佳氏是一等伯夫人、四伯母瓜尔佳氏似乎品阶更在二伯母之上,那位口齿伶俐的八伯母是郭尔罗特氏,虽是小姓,但也是上三旗的。
郭尔罗特氏的丈夫虽是庶出,却老太太亲自抚养长大的,因此待她比其他儿媳妇更亲厚三分。
叮里咚咙的添盆之后,那铜盆里俨然已经是如小山一般堆满了金玉珠宝,端的是耀眼。老太太添了一柄金累丝嵌红宝如意,然后是四伯母的玉梳子,二伯母的南红玛瑙手串……八伯母不甘示弱地添了一尊小金佛。而那位长孙媳妇的郡主则笑着添了一只金子打的小猴子……她这辈子属猴。
傅盈暗暗流口水,这些都是给她的吗?才出生三天,就成小富婆了?小日子不要太美妙哦~~傅盈心中得意的小人已经在跳舞了。
她正美滋滋的,她就被收生姥姥给剥光了。Σ(⊙⊙”a
收生姥姥用桂枝沾水在她身上淋着,嘴里念叨着吉祥话,把她从头到脚淋了遍。傅盈少不得象征性地哭两嗓子。
傅盈以为这样洗一洗就完事,实际上……她太天真了!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收生姥姥又拿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在她脑门上炙着,虽说这样并不烫人,但她光溜溜的被人参观,耻度很大有木有啊!
炙完之后,又那一把桃木梳子,给她象征性地梳梳头,嘴上还唠唠叨叨:“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女婿冠四方;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梳完之后便是鸡蛋滚脸蛋,一边滚一边唱念:“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傅盈脸色发黑,见又整了个颗大葱要往她身上打,额头隐隐爆青筋:没完没了是吧?摔!
这场洗三,在傅盈的愤愤中度过了。事后她总结了整个流程:磕头、添盆、淋水、炙艾、梳头、葱打、秤砣压、锁头三比划、金银腋下塞……最后还拿镜子照了照她屁屁!!
所谓“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净你个屁!!谁拉屎是干净的?!
再然后被如何折腾她就不晓得了,因为傅盈睡着了,尼玛才出生三天,谁撑得住?
好在洗三过后,傅盈总算获得了安生。之后的满月礼,她是在呼呼大睡中度过的,满月礼没人叨扰他睡觉,一应都有美人娘操持,美人娘很是关照她这个新生婴儿。
满月宴后,傅盈才睡醒,便见美人娘拾掇着礼单。美人娘指着那金灿灿那嵌着珍珠的项圈道:“大公主出手就是阔绰,这金累丝项圈还是当年皇后娘娘给她的嫁妆呢。”
说着,美人娘露出可惜之色:“只是这上头的东珠太过尊贵,月娘是上不得身了。”于是便叫底下人仔细收了起来。
傅盈不禁暗叹这个家族的煊赫,一个小格格过满月,竟然劳动一位似乎是嫡出的公主出席!而且公主还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
等等……嫡出的公主?傅盈脑中一闪,应该就是乾隆的长女,固伦和敬公主吧?
只是,这位和敬公主不是嫁去蒙古了吗?怎么如今在京中?
听着美人娘唠唠叨叨,傅盈才晓得,原来大公主和额驸一直都是住在京中的,很少去科尔沁!卧槽,这额驸岂非跟上门女婿似的了?
美人娘笑眯眯道:“月娘将来必定是有大福气的,这东珠今日用不得,等长大了说不准就能用上了呢。”
月娘这个名字,是美人娘和祖母老太太一块合计着给她取的乳名,只因她生在中秋之夜。
傅盈很想抗拒,可惜她连话都不会说呢,只能郁闷地接受了。
还有她现在总算知道自己美人娘姓什么了,前儿听见老太太唤美人娘“纳喇氏”。
啧啧,这可是个满洲八大姓啊!至于美人娘的名讳,便不得而知了,老太太不会直呼儿媳妇名字,旁人就更不必说了。两个哥哥的全名亦不得而知,美人娘和祖母老太太都是唤灵哥儿、隆哥儿,底下则直接叫大公子、二公子,没人叫全名。
至于自己的祖母,她连老太太姓什么都不晓得。
贴身伺候纳喇氏的婆子陶嬷嬷笑呵呵道:“大公主给的东西,自然都是顶尖儿的。还有那只金蟾……口里衔着的合浦明珠,虽不及东珠尊贵,却硕大圆润,老奴活了半辈子,还没瞅见那么大的走盘珠呢!”
陶嬷嬷说得艳羡,美人娘却眼皮都不动一下,美人娘淡淡道:“老太太出手,向来阔绰,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陶嬷嬷讪讪一笑,老脸有些红:“是老奴眼皮子浅了。”
美人娘轻轻一呻,幽幽道:“老太太可是红带子,贯来气势不减。”
这话是恭维,可语气有些微妙。
傅盈暗想,看样子老太太和自己美人娘这对婆媳……并不和谐。也对,自古婆媳难相处。
诶?等等,红带子?老太太是红带子?
黄带子是爱新觉罗氏,红带子似乎就是觉罗氏吧?算是皇族宗亲了。傅盈眯了眯眼,现在她总算晓得自己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