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错了。”雪妖精眼中喷出火苗。
“重新说!”妮可继续折磨对方。
“对不起,我们错了。”雪妖精几乎是在咆哮了。
“再来一遍!”
“对不起,我们错了!”
“对不起,我们错了!”
“……”
一遍又一遍,无数遍之后,将这句话说得深情并茂的雪妖精终于过关,可又没有完全过关。
“现在倒是有诚意了,可是你们该向谁道歉呢?向我?不,我说过了,你们该道歉的是菲力克斯!因为你们欺负了他!”
真想一口咬死这只可恶的人类啊。所有雪妖精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同样的念头。
妮可将从开头起就心惊胆战缩在角落的雪怪扯过来,扯到所有雪妖精面前。
隔着笼子和火焰,所有妖精再次看清了这个怪物的样子:块头巨大,伤痕累累,身上布满被包扎的伤口,一副饱受欺凌的样子。
妖精们猛烈摇头,想要把这个想法晃出自己的脑子。
什么饱受欺凌,这个怪物活该受到教训,谁也没有欺凌他,受到欺凌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雪怪无措地搓着两只爪子,站在一群想要杀死自己的妖精面前,并且接受对方的道歉,这使他非常紧张。
庞大的雪怪完全不敢与对面的妖精对视,他不住地看向妮可,似乎希望能够得到某种帮助。
“别担心,”妮可安慰道,“这群强盗已经被关起来了,谁也没法欺负你,菲力克斯,或许你曾经受了许多委屈,可是只要有妮可在,你就会得到应有的公道。”
她盯着笼子里的妖精,眼神很凶很凶:“快点儿道歉,如果你们不道歉,我就把你们通通干掉,一个不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纵然心里再憋屈,雪妖精也只得低头:“对不起,怪……菲力克斯。我们向你道歉,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啊……啊……这……”从来都只有欺辱没有歉意的雪怪对于欺辱者的歉意很不适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别人道了歉,自己是该原谅的吧?
那是要说没关系吗?
雪怪张张嘴,在妖精们要吃人的目光下,怎么也说不出那三个字。
但这没关系,因为妮可会替他说:“你们错在哪儿了?”
雪妖精快被逼疯了。
错在哪儿了?
他们怎么知道?
他们明明就没有错!
都是被逼的,被这个可恶的人类逼的!
都已经照着她说的道了歉,还要怎么样?
妮可质疑:“说不出来吗?所以你们只是表面上道歉,心里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这种歉意要来做什么?”她刻薄地说,“表面上的歉意连一坨狗屎都不如,还是把这坨屎塞回你们自己嘴里去吧,不要吐出来熏到别人。”
“你就是故意折磨我们!”雪妖精心态崩了,“我们不道歉了!”
“行啊,”妮可满不在乎,“如果你们不想出来。”
雪妖精立刻对自己气愤之下说出的话感到后悔,但又不好意思马上收回去。只能在笼子里咆哮踢打。
妮可也不着急,她让菲力克斯继续出门砍柴,打算跟雪妖精长期作战,自己则一如往常的烧水做饭,清理卫生,干些家务活。
哦,对了,她还忙里偷闲逗一逗幼崽芬格尔。
当锅里的汤烧得咕嘟咕嘟作响,浓郁的饭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当胖乎乎的幼崽被逗得咯咯大笑,雪屋中充满快活的氛围,笼子里的妖精百般不是滋味。
难道这只人类要把他们永远关在这里,再也不放出去了?
还有那只幼崽怎么能通敌叛变呢,他们是为了幼崽才沦落到这个境地,可幼崽却对敌人笑得那么开心,真是愚蠢啊。
雪怪背着柴火回到了雪屋,他严格按照妮可的要求,砍了整整两捆柴回来。
“辛苦你了,菲力克斯,”妮可心疼极了,赶紧拉着他坐下,“快喝点热腾腾的汤暖和一下吧。”
面对妖精和面对雪怪,妮可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面对妖精,她像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
面对雪怪,她又如解冻的春风般温柔亲切。
妮可将煮汤的大锅从火堆上取下来——她非常恶劣的将就威胁雪妖精的火堆烧水做饭,并没有浪费一根柴禾,差点没把笼子里热得满头大汗的雪妖精气得吐血。
妮可舀出自己和芬格尔的那份热汤,将锅里剩余的所有食物以及那口锅全都递给雪怪,雪怪食量大,每顿都要吃这么多。
他们围绕着火堆,面对着笼子里的妖精,享用着香喷喷的美餐。
年幼的芬格尔还不太懂得什么同族什么笼子什么关押,他只记得那些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莫名其妙将自己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并且不给他吃肉,只给他吃雪。
他不太喜欢那群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也对他们的处境没有概念,只是一边吃肉,一边隔得老远的瞅着笼子里的雪妖精——他也不喜欢火焰,所以跟火堆隔得老远。
雪妖精差点没被气死,这只蠢到家的幼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