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一个,身边还一边儿站着一个小少年,他们这一房人口众多,很受当时的顾老太太喜爱。
小姑在顾葭被赶出去之前,正和某个人家的少爷有来往,成日眉开眼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管。
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叔一家竟是又多了好几个儿子,小姑则到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而老爷子却快要死了。
老爷子一走,这偌大的顾家定是要四分五裂的。
“好,我不说他们坏话,省的哥哥要骂我是个小人,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的评价一番,哥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顾葭被弟弟这么一番颇俱撒娇意味的话哄的一笑,把弟弟抱住,说:“恩,我哪敢冤枉你,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今天你还是有一点冲动了。”顾葭忽地想起之前顾无忌打白可行的事,“白可行他……”
“哥,我们不提他,我不想听。”顾无忌声音冷淡的很。
顾葭犹豫着,半晌还是道:“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他……”
“我说了,我不听,你再说一个字,我就从窗户跳下去。”顾无忌总是很擅长拿自己威胁顾葭。
顾葭顿时不敢再说话,只叹了口气,打从心里希望顾无忌和白可行能够和好,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很珍贵,不该因为自己的错误变成泡沫……
怀着愧疚的心情,顾葭慢慢睡着,睡梦中似乎都还皱着眉头,一会儿看见顾无忌和白可行反目成仇,一会儿又梦见黑暗里和自己接吻的陆玉山……
他半夜忽地惊醒,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发现身旁的顾无忌不在。
他没有睁开眼,在似梦非梦间,用沙哑温柔的声音叫唤顾无忌的名字:“无忌?”
正巧这个时候顾无忌开门回来,听见哥哥喊自己,当即蹑手蹑脚的上床,重新抱住哥哥,说:“我在呢,睡吧。”
顾葭‘恩’了一下,声音被拖的很长,随后又迷迷糊糊的嘟囔着问:“你去哪儿了?”
“去上厕所。你快睡,不要说话了。”说着,顾无忌亲了亲顾葭的发顶,跟哄小朋友一样轻轻拍着顾葭的后背,将人哄睡。
第二日顾葭也忘记半夜顾无忌不在的事情。一大早便让顾公馆热闹起来,看着顾无忌带来的下人忙前忙后的搬运行李,然后一块儿紧赶慢赶去了火车站,到那豪华车厢里开着窗户等要给自己送报纸的杜明君到车站见自己。
期间顾葭还看了看有没有陆玉山的影子,毕竟就陆玉山那样的人品相貌,放在人群中也是相当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瞧见,结果他是既没看见杜兄,也没有瞧见陆玉山,及至火车发出鸣笛的声音,开始缓慢开动了,顾葭才恍惚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顾葭!!顾葭!”
顾葭把头探出窗外,看见正跑的气喘吁吁的杜明君追了上来,满脸悲伤,泪水爬满脸颊,一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顾葭,一边说:“顾兄!这些是丁兄写给你的遗书还有我们《目击者报》的第一份报纸。这是我送你的平安符。”
顾葭一愣,手里拿着三样东西,问杜明君:“怎么回事?什么遗书?”
然而火车越开越快,杜明君根本追不上,顾葭只能看见杜明君对自己挥手,然后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嘴里还喊着什么,但却被火车‘呜呜’的笛声与‘哐当哐当’的滚动声音掩盖。
顾葭视力很好,他努力辨认杜明君的口型,猜测杜兄说的是: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
顾葭心中感动,不停挥手,不管杜明君听不听得到,他也说:“我会回来的!我到了就给你们打电话!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