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抓到它的真身就可以了。”
神里莲总结:“然后少年和少女在一起了。”
银古:“……”
“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小。”
神里莲又问:“那少女能看见虫,少年不可以,他们连眼里的世界都不一样,在一起会幸福吗?”
“少女也看不见虫。虽然他们最后有段时间能看见,但在他们的眼中世界里,是没有虫的。”
神里莲歪头:“那你一开头说在光脉上遇到女孩子。”
银古:“好吧,是我没讲清楚。”
他只好继续给这个不了解虫的少年科普,“当我们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只闭上了一层眼睑,而只关闭一层眼睑,眼睛仍然看着这层眼睑。”
神里莲看着银古,他想了想,闭上眼睛,点头表示赞同。
“而有一个外界的光永远到不了的地方,是通往真正黑暗的路。”银古总感觉自己在带孩子,他道:“但是只要闭上第二层眼睑,就能走上这条路。”
那里就是纯暗,光脉在纯暗中流淌,所以来到纯暗世界的人很容易被这唯一的光亮吸引,人类毕竟是趋光生物。
但还是那句话,不要沉迷黑暗中不可思议的光,那并不是人能够接触的世界。
神里莲:“……”
在哪儿呢?哪儿有第二层眼睑?
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然后在某一瞬,忽然感觉到所谓‘第二层眼睑’的存在,他闭上这层眼睑,终于不是真身踏入这片纯暗之中。
据说,人类在拥有光明以后,慢慢忘记闭上第二层眼睑的方法(实际上已经退化成靠近中心的眼角的一个半透明的小薄片,而鸟类、鱼类等还存在),于是人类失去了感知本源世界的能力,也失去了感知纯粹的能力。
银古见他已经领悟到了要领,又见到神里莲过了两秒又睁开眼睛。
神里莲神色疑惑:“银古,为什么我看到的光脉又细又小?和之前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银古:“……”
“可能是走错地方了吧。”他认真注视着神里莲,“要知道,光脉也会有偏移、枯竭的时候,但同样也有‘丰茂’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那即是通往纯暗之路,也是通往心底之路。
银古不再说光脉的事,他又从脑子里选出一个合适的故事,道:“有一种彩虹,会在雨后出现。”
神里莲:……彩虹不都是在雨后出现吗。
但既然是虫的故事,那应该不是普通彩虹。
神里莲没有打断银古的话,认真地听着。
“以前,有个男人见到了一座虹桥,一般来说,彩虹的颜色从外到内是由红到紫。”银古道:“但男人见到的彩虹颜色与正常的彩虹颜色顺序刚好相反。而且,他抓到了彩虹。”
“从那以后,男人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追逐下雨天,在没有下雨的日子,就会像牛一样疯狂喝水。”
这是名为流虫的虫,尽管有生命,却与自然现象很接近,刨去有生命这点,就跟阳光和雨制造出来的彩虹一模一样,恐怕制造出虹蛇的是阳光和含有光酒的雨。
如果伸手接触了流虫,会有像是针扎一样的触感,男人因为‘抓到彩虹’,带走了彩虹的一部分,所以才开始追逐下雨天。
但要是被流虫俯身,是没有解决办法的。因为流虫类似于洪水和台风,尽管有成因,但没有目的,只是为了游荡而生,谁也无法干涉,只会带来影响。
讲完流虫的故事,银古已经带着神里莲走到了一户人家的家门口,他敲了敲门,过了会儿,里面有脚步声匆忙走来。
穿着和服的妇人看着银古,神色从茫然转变成惊喜:“是……虫师吗?”
“嗯,我是银古。”银古点头:“我之前收到了信件,您就是山枝夫人吧。”
“是,是。外子马上回来,您先里面坐……”山枝夫人顿了下,她看向神里莲,温和询问:“这位是?”
“我是见习虫师。”神里莲扬起笑容:“叫我阿莲就可以啦姐姐。”
山枝夫人忍不住笑:“我都结婚了……”
但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她邀请银古和神里莲到家里来,备好点心和茶水后,趁着丈夫还没回来之前,山枝夫人先讲明了前情。
“是这样的……”
在两个月前的早晨,山枝夫人一觉醒来,发现丈夫的左耳消失了,问他痛不痛,他说没有感觉,问他听不听得见,他说左边听不见,但右边耳朵的听力没有问题。
“我们找遍了房间。”山枝夫人憔悴又忧愁道:“但房间里其他地方并没有血迹,也不知道他那只耳朵去了哪里。最初我们也以为是蛇鼠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咬断了他的左耳,但之后有一天他又忽然说左边听到了声音。”
“可是我从他左边喊话,他又说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而且外子说,他听见的声音很杂,像是有蛇虫爬行,好像又有很大的风声,偶尔也会传来陌生人的声音,他说没在村子里听过这种声音。”
“直到不久前,他说声音太大了,吵得他头痛。”
神里莲看了眼银古,眼神询问:是虫吗?
银古眨眨眼睛: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