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感受到了对方的浓浓诚意,林泰来想了想后,很用心的指点说:
「我即将东征,未来一年你可以随便弹劾我凌辱藩属丶搜刮聚敛丶强抢民女丶逼良为奴丶纵兵劫掠等等罪行。」
「这个可以有?」钱御史确认道。
林泰来非常肯定的回答说:「真可以!只要不触及军政外交方略这些红线,关于我道德品质方面的问题随便弹劾。
如果你手里关于我的负面新闻不够,我可以主动提供素材给你。
另外提供定制服务,伱觉得什麽样的负面新闻更适合被拿出来弹劾,就通个气,我可以照着去做,保你声望刷的高高的!」
钱御史无语,这些话怎麽听起来如此荒诞?
不过最后钱御史还是心满意足的走了,想到家里还有幅《簪花仕女图》,就更安心了。
其实对领大军在外的林经略而言,这就是一种自污手段。
不过万历皇帝又不傻,也是从小接受过精英教育丶熟读史书的人,肯定能看出这是林经略故意自污。????但是,即便皇帝能看出来,林经略也得表现出主动自污的觉悟,也许这算是另一种形式主义。
一个领大军在外的人物,连装都不装自污,那他心里在想什麽?
他是不是对皇帝一点敬畏心都没有?连形式主义自污都懒得装?
历史发展的进程,往往就是形式主义取代理想主义的过程。
又次日,林泰来去了阔别十几天的翰林院,与翰苑同僚进行告别。
走进状元厅的时候,前前状元唐文献调侃道:「真是稀客!九元君竟然还记得状元厅在哪里。」
林泰来阴阳怪气的答话说:「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都是过气前状元了,哪比的了新人风头正盛,叫我不好意思过来啊。」
唐文献笑笑没有继续接话,反正被阴阳的不是自己。
只从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林泰来那空荡荡的桌案依然独占着半个状元厅,朱国祚丶唐文献丶韩爌分享了另一半。
今天见到真人,新科状元韩爌忍无可忍的说:「林前辈即将东征,久不在朝,依然独占半个状元厅是不是浪费了?」
林泰来喝道:「原来你小子想坐在这里?」
韩爌连忙否认:「在下并无此意,只是不平而鸣。」
林泰来并不听韩爌的解释,自顾自的说:「听说你小子处处故意与我比较,多有模仿我的举动,产生坐在这里的心思并不奇怪。」
韩爌当然不能承认,咬牙道:「前辈说笑了!」
正当这时候,负责翰林院杂务的司务突然冲到状元厅门口,叫道:「登瀛门外来了一群乐籍女子,正在叫骂韩状元!」
所谓乐籍女子,当然指的就是在教坊司所属那几条胡同里从事娱乐行业的女人,户口归教坊司管辖。
韩爌一脸懵逼,「骂我作甚?」
司务说:「她们骂韩状元你昨晚装模作样,学九元真仙当初雅事。
强行用诗文抵一个小姐妹的过夜之资,但你的诗文其实狗屁不通一文不值!」
韩爌怒不可遏的叫道:「混帐!她分明是自愿的,如何就是强行?」
司务又道:「但她们说,那位小姐妹当时惧怕你的势力,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让你白嫖!
今天同行姐妹们听说了后,便义愤填膺同仇敌忾,一起来讨说法!
咱们黄学士发话,请你赶紧把这件事摆平了,免得翰林院的门面不好看!」
前前状元唐文献和前前前状元朱国祚躲在角落吃瓜,捂着嘴憋笑。人间最大的乐子之一,就是看装逼犯吃瘪。
韩状元暴怒不已,连声叫骂道:「混帐!混帐!一群无耻的婊子简直无理取闹!
外面巡街的官军何在?就这样放纵不管麽?」
司务看了眼旁边笑容可掬的九元真仙,对韩状元答道:「大门都被林府家丁接管了,官军看到林府家丁在这边,就不会过来的。」
林泰来连忙插话说:「我林府家丁不是朝廷官军,不会管这种纠纷的!」
韩爌恼羞成怒道:「不用你的家丁!」
当他韩爌没有长辈叔爷们关照麽?当他韩爌就没有家丁麽?
就在这时候,有个陌生人也走进了状元厅。
只有林泰来认识,招呼了一声道:「钱司乐!你怎得来了?」
然后又对众人介绍道:「此乃教坊司的钱司乐。」
众人有点无语,你一个九元真仙居然跟教坊司还挺熟的。
钱司乐对林泰来苦笑了几声,然后又转向韩爌说:
「今日前来,为的就是替姑娘讨要费用。当夜韩状元听曲看舞,该赏银八两五钱,而你的诗稿原物奉还。」
八两五钱对家境极好的韩状元来说并不多,但这种登门讨要的侮辱性太强了,韩状元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钱司乐便对林泰来说:「九元公!你也是礼部的官员,也有责任帮着讨要姑娘们的辛苦钱。」
这话倒不是无的放矢,两京娱乐行业的最大保护伞就是礼部,礼部官员帮着要钱是大明老传统了。
如果没有礼部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