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儒雅,道:“老爷,想来这只是走走流程,对上对下有个交代。”
“你年轻识浅,不知藩司行事,既是又发文相催,只怕董鹤龄想不认账了。”孔懋甲眉头紧皱,开口说道。
所谓官僚最了解官僚,原本说好的事儿,风向一变,也能作废。
孔懋甲道:“不过我孔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孔懋甲之子孔有德,轻声说道:“老爷,先前不是立了字据?”
孔懋甲摇了摇头,说道:“字据也未必作数,到时候,藩司就称此乃董鹤龄擅自行事,不行,老朽要亲自去拜访一下赵中丞。”
作为孔家先圣之后,孔懋甲不仅能和巡抚对话,甚至能到京城直接与阁臣、部员交涉,而得其礼遇至隆。
这时,外间来了一个管事,面上神色多少有些鬼鬼祟祟,道:“老爷,有一位姓赵的书生自称认的老爷,给老爷递了一封书信。”
孔懋甲面色讶异,说道:“什么姓赵的?”
说着,面色微怔,暗道是巡抚赵启?那也不对,这等封疆大吏,纵是登门拜访于他,也该提前下了拜帖才是,不会冒昧前来。
孔懋甲接过笺纸,展开阅览,不由面色倏变,只觉手中薄若蝉翼的纸张却力重千钧。
然而,其上却一个字都没有,只在信笺页眉上有一个特殊的纹。
而孔懋甲,却为手中的拜帖感到惊惧不已。
这是赵王当初与他相约的标记,如今在信笺的页眉上就清晰可见。
“父亲,怎么了?”孔有德询问了一声,轻声说道。
孔懋甲沉吟片刻,轻声说道:“你去亲自将人迎至书房,老朽随后就到。”
本来想亲自相迎,但那般兴师动众,却更容易惹人注目。
孔有德闻言,面上的疑惑之色,比往日更甚几分,但碍于父命,也只能依言行事。
来人自然不是赵王之子陈渊,而是陈渊手下的侍卫,也就是那个青年。
落座在书房之中,看了一眼仆人上奉上的香茗,并没有去接,而是目光咄咄地看向孔有德,倒是让后者看的有些不自在。
孔有德道:“这位兄台寻父亲大人是?”
那青年冷冰冰说道:“讨债。”
孔有德闻言,心头一惊,暗道,这讨债之说,又是从何谈起?
不过,就在孔有德心思繁乱之时,外面恰恰传来管家的声音,高声道:“老爷到。”
而说话的功夫,孔懋甲已经举步进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