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吃零食的心情没了,盯着苏止:“算出来的?”
“生死哪能轻易算得出。”苏止缓缓道:“他的房间散发着强烈的怨气, 只有才死过人的地方才会这样。”
沈宁的戏夜间才会结束拍摄, 林寻起身,决定去看看。
门口的确有血味, 很淡, 但他还是能够嗅到。
“没房卡。”回头对苏止道。
苏止没说话,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林寻咳嗽一声:“我只擅长撬锁。”
“还有办法能进, ”苏止道:“但想要在不破坏房间结构下进去,我没办法把你带着。”
林寻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白色的卡, 从门缝处由上而下划了一下,门居然自动打开了。
苏止的目光只来得及接触到他的背影,林寻已经迈步进去。
干净整洁, 新添置了一次性洗漱品, 垃圾袋也是新换的,今早打扫卫生的人才清理过。
林寻拿起盘中的水果刚准备咬上一口, 被苏止阻止。
他也没坚持,继续打量房间,“倘使他真杀了人,还放心让清洁工定时打扫,我倒有几分钦佩。”
墙面没有一滴血,地面就更不用说。
“人的骨头很坚硬, 想要完全肢解一个人相当困难, 这个房间干净的有些过分了。”
沈宁相当敬业, 床上还放着几本讲台词的书籍,林寻翻了几页,被书签吸引目光。
一张自制的书签,十分特别,上面全是缩小版的银行交易明细,一共有上百笔打款,精心塑封过,林寻看了下汇出账户,是出自自己手下的企业。
这些全都是他资助这个孩子上学的证明。
将书重新放回去,不由思考沈宁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看待他,好心人还是害死他全家的人,恐怕就连沈宁自己也想不通。
“和你无关,”苏止说出‘罪有应得’的评价。
林寻有很多种性格,唯独没有过多的仁慈:“沈天纵死得不冤枉,至于沈宁……”
苏止声音很冷,直接道:“不知感恩,死有余辜。”
林寻失笑,“他就另当别论,有的孩子犯了滔天大罪,父母也找各种理由会为他开脱,也许沈天纵在沈宁生命里的角色只有慈父。”
兴趣来了,打了个比方:“如果有一天我杀人,你会选择怎么做?”
苏止想也不想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害死人。”
林寻贴着他的耳朵道:“欲生欲死也是死。”
苏止身体猛地绷紧。
林寻撩了一把,又开始忙正事,挨个地方检查过去,唯一的利器就是桌上一把水果刀。
“用这个切下人的脑袋很困难,”林寻拿起刀嗅了嗅,铁的冷味还混合着一些其他的味道:“不过对尸体做一些处理还是可以的。”
刀尖在光照耀下光芒更甚,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副画面,沈宁用杀完人的刀,坐在床上一点点削着水果吃。
苏止突然将他手上的刀拿过摆回原位,拉着林寻躲在衣柜里:“有人来了。”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先后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人送上来。”
林岚凝视沈宁脱去外衣的样子,他依旧让自己着迷,只是眼底的痴意少了一些。
沈宁订外卖的时候,林岚不自觉将他和陆榕放在一起对比。沈宁外表很冷,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陆榕恰恰相反,外表平易近人,但内里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拉近这种距离感。
林寻悄悄将门推开一点缝隙,观察房间里两人的一举一动。
“现在你总该相信这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
“别怪我多疑,我们最近联系的次数少的可怜。”
外卖送得很快,沈宁将卫生筷掰开递给她:“先吃饭,一会儿我还要下去拍戏。”
林岚见好就收,把盒饭重新装进去:“不烦你了,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晚上记得打电话给我。”
沈宁点头,看了下时间:“我洗个澡就下去,你自己别乱跑。”
林岚走后,说要冲澡的沈宁打开淋浴器,人却没有站在下面。
透过缝隙,林寻看着他在地上撒着奇怪的药粉,然后用热水溶解。
做完这一切,沈宁躺倒在床上,淋浴器还在开着,水声让他能尽情的陷入幻想,一个人的时候,他连思考都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最大的仇已经报了,林寻死了这么多年,他却没有半分解脱的心情,一半是恩人,一半是仇人,偶尔深夜复苏的良知会让他痛苦不堪。直到后来终于找到发泄渠道,拿起屠刀,一个个解决当年导致对方死亡的那些人,终于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只不过杀人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不间断的杀人是为了赎罪还是单纯的享受。
唯一一个额外收获,每多杀一个人,他的演技便好上一份,甚至大脑也会更加灵活。
这是必然的进化,否则如何能逃脱警方的追查。
沈宁突然脱下自己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