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坷停住脚,眯眼审视齐珲,企图在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正僵持着,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唐坷脸色巨变,祁朝适时开口说:“我要是你,现在立刻脚底抹油快逃。”
宁瑾在半空中蹬腿,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在求助。
齐珲咬牙,死死的盯着唐坷,撂下底牌,“真正的池家大小姐脖子上有块羊脂玉吊坠,价值连城,是池家的传家宝,不信你去搜。”
不用搜了。
先前掐过池虞脖子的那个持枪人走到墙角,猛地将池虞薅起来,快步走向唐坷。
“唐哥,是她没错,龙形玉牌,我在她脖子上看到了。”
时间紧迫,唐坷没功夫再仔细确认。
宁瑾丢下去,带着池虞飞快的从会所后门离开。
池虞在离开前,向齐珲的方向看了一眼。
齐珲怀里搂着嚎啕大哭的宁瑾,似有所觉,偏头看来。
四目相对,池虞提起嘴角,冷笑了一下。
她是真没想到,齐珲居然对宁瑾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池虞看人的眼光太烂,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靳尧,一个齐珲,谁更白眼狼?
警笛声越来越近。
唐坷紧紧扣着池虞的手腕,用脚猛踹前座,怒声咆哮:“磨蹭你MB呢!快给老子开车!”
就在车子发动的前一秒,祁朝猛地拉开车门闯进来。
他将池虞的脑袋摁下,手中玻璃碎瓷片精准无比的扎进唐坷的动脉。
任唐坷想破脑袋,他也料不到,祁朝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挣脱绳子的束缚,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追上来,给他致命一击。
人在遇到绝境的时候,总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唐坷本来已经被祁朝摁在车玻璃上不能动弹,加上失血过多,一阵头晕目眩。
他已经完全被擒住了。
前座的两个手下冲祁朝开了几枪,祁朝躲避的功夫,唐坷挣扎着打开车门,生拉硬拽的将池虞拖下车子。
等祁朝解决了那两个手下追出来,唐坷已经将枪抵着池虞的脑袋,冲他狞笑。
“杂种!你敢过来!”
祁朝举枪对准他,眼神充满杀意,“放了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唐坷剩余的手下发现不对劲,全部跑下车。
七八把枪对准祁朝的脑袋,手下怒吼着让祁朝放下枪。
祁朝不为所动。
警笛声越来越近,唐坷眼神疯狂,“有种你就开枪!我死了不要紧,可惜这如花似玉的小美女,有她给我陪葬,值了!”
池虞被唐坷用胳膊锁着喉咙。
成年男人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唐坷深陷在走投无路的恐惧中,怕池虞这个保命的筹码跑掉,手上力道控制不住,越收越紧。
池虞快被他给勒窒息了。
再这么僵持下去,她怕自己就算不被枪打死,也会缺氧而死。
祁朝察觉到池虞的脸色变化,顾不上博弈,急躁的冲唐坷吼:“她快不能呼吸了,你松开她!”
他不开口,唐坷还意识不到这点。
“心疼是吧,心疼就滚开!要不然我勒死她!”
警车应该已经到了会所前门,再拖下去,唐坷别说翻身,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可他又舍不得池虞这条大鱼,如论如何都要带走。
唐坷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求生的本能下,池虞拼命掰扯他的胳膊,两只脚乱蹬。
祁朝咬紧牙关,两眼通红,扣上扳机。
拼着自己被打成筛子,他也要把池虞救下来。
“这里是两千万!”
伴随着行李箱滚动的声音,池贺从黑暗中走来。
他将两个大行李箱往前面一推,冷声对唐坷说:“放了我的人,我可以保证你安然无恙的离开。”
手下打开行李箱查看,里面是正儿八经的钞票。
“老大,钱没问题。”
唐坷却不敢掉以轻心。
他听见警笛声了,估摸着这会子狙击手已经部署到位。
唐坷很清楚,一旦他松开池虞这个保命符,绝对下一秒就会被爆头。
他不能把池虞交出去。
“钱我收着了,人,我也要带走。”唐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透着丝努力克制的颤抖。
拜祁朝所赐,他脖子上的伤口一直在往外面流血。
失血过多的身体开始不可避免的发冷,手脚虚软。
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知道池总神通广大,麻烦你打个电话,清出条道来,让我走。”
池贺没搭话。
唐坷估计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白得跟鬼有的一拼。
入耳式微型耳机里传来刑警队长的声音,“麻烦池总想办法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我们的狙击手已经到位,不出三分钟,就可以将他……”
砰!
“卧槽??谁动的手!?”
唐坷顶着脑门正中流血的弹孔,死不瞑目的直挺挺倒地。
祁朝向池虞飞奔而去,在她摔倒前,堪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