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有救了!
他当然认识他们,在二十天前宿致远带着他们在小镇里吃饭住宿时,他就注意到了!
虽然田守财没有和宿家人打过交道,但宿致远的大名在康平镇远近闻名,他也曾远远的见过几面,因此,在宿一、傅松等人过来时,他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发愁了,也活了过来,这才有了接下来傅松他们被接纳的一幕。
傅松听了,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其实,早在上路之后,一路上流民的异常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就算有些地区连年干旱,农民活不下去,但南方才是鱼米之乡,是产粮丰产区域,但这些流民们不但不往南走,怎么会反而来了北方呢?这太不正常了!
北方虽然东北区域并没有发生干旱,去年冬天还连下了几场大雪,墒情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东北地区而已。北边、西北地区都是干旱少雨,粮食产量也少得可怜,有的甚至连赋税都交不起,自己都不够吃,更何况救济灾民?
尤其是一路往北走,灾民不但没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联想到自己在京城的遭遇,傅松就算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更何况他在外面三年多,黑暗的一面他见的太多了,早就不单纯了,自然看出这一切有幕后黑手推动,目标很可能是自己这一行人。
现在田守财的话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让他心情沉重的同时,也激起了骨子里嗜血的本性!
既然对方是有目的的前来,那自己不妨大开杀戒,让对方试一试自己的刀剑的锋利!
不要谁都敢欺上门来,当傅家人是好欺负的?!
宿一在听完田守财的话后,也和傅松产生了同样的看法,而他因为知晓一些内幕,看的比傅松更深远。
很明显,这是一起针对他们,或者说针对傅松,更确切地说是针对薛一梅的阴谋。
目标当然是火药配方!
作为此行的护卫首领,面对有可能接下来的险恶环境,他虽然相信自家的护卫能力,不会惧怕什么,但为了万无一失,宿一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确切掌握对方的底细,傅松和宿一商量了一下,打算安排人去外面流民里侦查一下,好做到心中有数。
由于宿一和傅松太过显眼,便从宿家护卫里选出了两名相貌平凡、看着瘦弱些的护卫,化装成难民的模样,衣服也是田守财给找的下人都不穿的破烂。
还别说,不仔细看,谁也不会发现他们俩是他们的细作。
这两人,一个叫宿五十,一个叫宿十九,都是沉默寡言、仔细慎重的性子。
两人从院门口出去后,连翻了好几家屋顶,借着房前屋后树木的掩护,再出来时,已经是混迹于人群当中穿着破衣烂衫、步履蹒跚的流民了。
此时,人群中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身材瘦小,头发乱蓬蓬,公鸭嗓的男人正在进行煽动性的表演,人群中还有人和他唱双簧,一问一答颇为默契。
“喂,咱们大老远的跑了过来,为的是啥?不是听说官府救济吗?咋没有人管咱们?”
“就是,还说有大户人家给咱粥喝,咋也不见?”
“哈,你们还真傻,人家咋会瞧得起咱们臭叫花子,人家坐着马车多神气,路过咱们时,你们见他们可怜咱们了吗?”
“我可听说,下晌过去的那个车队歇息的院子里有不少粮食”
“那还等啥?既然他们不管咱们的死活,他们有粮食也不管咱们,咱们就抢他娘的!”
“就是,抢他娘的,家里的娃和婆娘都快要饿死了,不抢还等啥?”
“对对对,忒码的,老天爷不给咱们活路,朝廷也不管咱们,咱们就拼了!”
“可人家,人家有刀枪”
“怕个!人死鸟朝天,死前能给家人留下口吃的,死了也值了!”
“那就拼了!走走走,咱们找他们去!”
“等等,咱们可不能现在去,得等夜里他们放松戒备时,给他们个突然袭击,到时就容易成功了!”
“好好好,我们听这位大哥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样的情景在街上好几处同样上演着,街上的那些青壮年流民,大多数都被有心人煽动了起来。
周朝是一个彻底的奴隶制朝着封建制过度的国家,存在着极大的贫富差距,这些底层百姓,本来就对富裕人家和朝廷有仇富心理,只是平日官府高压之下敢怒不敢言而已。
眼下人都快饿死了,人们平常遵守的那条道德律法底线,已经濒临崩溃,这些人的煽动性语言,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爆发了出来。
别小看这些底层的百姓,一念之间,有时就会从善良百姓成为凶恶的盗匪。
宿五十和宿十九两人不动声色穿梭于流民之间,暗自摸排流民的情况。
因为群情激动,悲痛之下,谁也没有注意他们,因为他们也随着人群时不时的大喊两句,还以为他们俩是跟流民是一伙儿的。
等到将所有情况,尤其是镇里一个杀手们的窝点摸透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急忙趁着夜色回到了田家别院。
此时的别院里,除了薛一梅她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