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家这三辆马车,就好像是散发着香气的肉骨头,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流民。
流民们的异常,宿一早就察觉到了,可是,前面开道的护卫们,因为流民数量的增多,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他知道,护卫们虽然很轻易地就能挥开那些拥堵在路上的流民,但因为可怜那些流民,有恻隐之心手下留了情,这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可是,他却知道此时非常危险,一旦流民们蜂拥而上,抢劫马车,他们势必会大开杀戒,到时情况会更加糟糕,会更加不可控制!
这时,宿一见前方负责开道的一名护卫策马疾驰了过来,急促的禀告道:“宿一大哥,前方情况有些不对,我们发现那些流民聚集在一起堵住了去路,而且手里还拿着木棒等武器,看样子像要袭击我们,请问怎么办?”
宿一此时正骑着马走在傅松赶着的马车旁边,听了护卫的话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就咬着牙做出了抉择:“还能怎么办?用刀柄剑柄挥开开路,不要怕伤人,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正事要紧!”
“告诉宿十一,如果有人胆敢拿着凶器袭击你们,就直接格杀!”
“是!”
前来禀告的护卫一听,立即策马转回,传达宿一的命令去了。
不一会儿,前方就传来哭喊和叫骂的喧嚣声,四周的流民看向宿一等人的目光,惶恐和害怕之余,也充满了畏惧和愤恨!
但宿一脸色丝毫没有变化,而是警惕的看了四周的流民一眼,高声吩咐马车四周的护卫:“大家注意,只要有人敢袭击马车,格杀勿论!”
他的任务就是安然无恙的将傅家人护送到家,中间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些流民虽然可怜,如果他们安安分分的各走各的,他也不会为难他们。
顶多让他们让开一条路,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最好。
但如果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抢劫他们,那就不要怪他下狠手了!
傅松自然听明白了宿一的话,他一手拿着鞭子,一手从腰间抽出了短剑,同时摁了摁怀里的竹管雷,这才靠近车厢低声叮嘱道:“要出事儿,看好两个孩子!”
“好!我知道了,你们也小心点儿!”
薛一梅自然听到了宿一和傅松的话,就连那名护卫禀告的内容也听得一清二楚,急忙应承道。
她知道外面出现了自己之前担心的情况,也顾不得别的了,急忙趁着还没出现大动静,给吃东西的两个孩子喂了些水,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搂到怀里。
“乖,宝贝们吃饱了吗?”
“吃饱了!”
“吃饱了!”
“吃饱了啊,那咱们一起眯着睡觉好不好?”
“好!”
“不好!”
薛一梅见两个孩子挺上道的,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傅欢却说了不好,急忙问道:“怎么了欢欢?不想睡觉啊?”
“不是,嫂子,欢欢想尿尿!”傅欢从薛一梅怀里挣脱出来,急的直捂小肚子。
“娘!丫丫也想尿尿!”丫丫一听,也吵吵着要尿尿。
薛一梅急的汗都要下来了。
这两个小祖宗怎么早不尿尿晚不尿尿,偏偏要出事了要尿尿呢?
但此时薛一梅没有办法,只好赶紧从后面拿出了尿桶和软布头,防备着孩子们解大手。
果然,所谓的尿尿,却是解大手,多亏薛一梅有准备,临走时将可能发生的状况都顾及到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可是,两个孩子不要在车里解手,非要下车不可。
再说,薛一梅也感觉在车里不好弄,主要马车太颠簸了,根本无法解手。
薛一梅只好叫停了马车:“傅松,两个孩子要解手,马车停一停!”
傅松和宿一其实都听到了孩子们的动静,傅松和宿一看了一眼,示意护卫们戒备,便将马车停了下来。
护卫们围成了一圈,将马车护在了中间。
薛一梅把丫丫和傅欢抱了下来,两个孩子这才在便桶先后解了大小手,这才上了马车。
傅松将便桶里的东西倒在了路边的壕沟里,用带的清水洗刷干净,这才继续上路了。
在这期间,也有不少的流民们蠢蠢欲动,看到他们停了下来,想要趁机攻击马车。
但之前因为宿一发出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流民们大都听到了,而且见马车虽然停了,但四周的护卫们全都刀剑出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流民们自然不敢真的不要命的往上撞。
如果他们敢往上冲,护卫们的刀剑可不是摆设,众目睽睽之下,大白天的抢劫马车,死也是白死了,他们还没有那么傻!
这些人可不是前边商队里的那些护卫,人数少,群起而攻之下很快就被冲散了,被人愤而杀之也是活该。
眼前这些人身上散发着慑人的煞气,一看就不好惹,他们可不敢待会儿把命送了。
马车有惊无险的继续往前走,前面的流民在见识到了护卫们的冷酷无情后,也赶紧让开了道路,马车行走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
等到快要到未时末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古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