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娘家借来了米粮和锅碗瓢盆,勉强维持着每天只吃一顿饭,还只敢让孩子吃饱,大人们只是喝些米汤。
不怕他大姑笑话,最饿的时候,我们都是吃土、吃树皮。
野菜当时在家里已经是很好的东西,大人都舍不得吃,留着给孩子们吃。
当然,他们也没闲着。
春夏秋三季,他们每天都会进山找山货、挖野菜,有时甚至还能逮到一只野鸡、野兔啥的,卖些钱买来粮食。
可是,去除每月五文钱的房租,也剩不了多少,也因此王兰花一次也没有给过房租,二房也有了赶他们走的理由。
到了冬天,他们就一起出动去砍柴卖柴,这样多少有个收入,勉强维持着不被饿死。
孩子们身上的衣服,还都是母亲活着时做的,一开始还能拆洗做做,后来都不敢拆了,怕布料破旧做不上,就连针头线脑的现在家里也都用完了,王兰花也不好总去娘家打秋风。
这样,每逢她回去,嫂子总是阴阳怪气的给她脸色看,她娘也不好尽顾着她,毕竟人家也是一大家子人啊。
薛一梅听完后,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也知晓了一些事情,但还是心疼的眼睛都红了,眼泪险些掉下来,也差一点儿就气炸了
就算父亲不是奶奶亲生的,在一起过了这么久,多少也应该有些感情吧,他们做的也太过分了
好好好,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本来她还以为二婶这样对奶奶太过分了,现在她也不可怜她了,简直活该
之前她还纳闷,昨天不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不孝,怎么到现在也没见有人过来找自己过去见奶奶原来有分家文书为证
知道大哥他们回来了,她肯定不好意思请她过去了,没脸呐
就算这样,她作为亲孙女,在村里人面前,也不好真的不敬奶奶,这也是为什么昨天看热闹的人们,没有提起这茬的原因。
不过,有了这份分家文书,两家等于彻底分开了,奶奶的赡养问题也找不上大哥他们,但为了稳妥,薛一梅打算回去后找找宿家,去跟知县问问文书有没有法律效力,问清了到时再做打算。
想明白了以后,薛一梅强自将怒火压了下去,问薛春山“大哥,咱村还有空闲地吗好耕地多少钱一亩盖房子需要啥手续是不是得需要里胥点头”
在知道了二叔一家和奶奶这么狠心冷血之后,她已经不想让娘家人继续住在这里了。
不但房子不是自己的,还得按月交房租,这是哪来的道理
她手里又不是没钱,没必要让家人受这份闲气
薛春山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认死理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
说实话,他也在这里早住够了,可是奈何之前手里没钱,只能在这里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现在既然妹妹提了出来,买地盖房自然他也很赞成,顶多算他借妹妹的,以后有了钱再还她就是了。
想通了以后,薛春山给薛一梅介绍了一番村里的情况“咱村空闲地还有不少,都是雇佣村里地少的或者没地的人家耕种,秋收时村里要百分之七十,种地的只有百分之三十。”
“就算这样,也抢不到手,大哥也曾经去求里胥爷爷想种几亩地,可是,每次都说没有了,我也没办法。”
“咱村一般的地一亩地得花七八两银子,好地得十两银子,盖房得找里胥,里胥给划定范围,再去县里的衙门办好地契和房契,耕地也是一样,买好了形成文书,去县里衙门办好地契手续就行了。”
“咱村新盖的房一般都到靠西南边或者东南边山脚下,接近山里的地方,那里地方虽然狭小,大都是缓坡,但只要好好平整一番,地方也不小。”
“别的地方都是耕地,里胥舍不得给大家,不过,东边有片水域,有乐意去的,有不乐意去的,虽然咱村盖房一般都在山路东边盖房,但西边山脚下现在人家也有几户了。”
“你们想在哪里建,就在哪里建,大哥没意见,都听你们的”
薛春山最后那句话是看着薛春雨、薛春文、薛俊梅说的,还看了妻子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薛一梅和傅松身上,虚心的问“你们俩有啥意见也说说,哪里合适”
薛一梅听了心里也没啥章程,毕竟各有利弊。
在河边建房吃水肯定方便,还可以顺便养些鱼,只是,孩子们还都小,就怕孩子们一不注意掉河里,还有,怕房子潮湿。
她扭头看了傅松一眼,低声问“你认为哪里合适”
傅松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认为还是河边比较好,吃水方便,耕地我建议也买在河边,方便浇地。”说着,看了听得津津有味的小舅子和小姨子们,笑道“你们也说说你们的看法,以后那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怎么也得选个合适的地方不是”
薛春雨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听着大哥、大姐和大姐夫对未来的筹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家也会有自己的土地
可是,在见识了大姐的大手笔五十两银子之后,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醒了过来,知道家里有了大姐,以后日子肯定会不一样了
因此,听了大姐和大姐夫的话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