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单身女子带着个孩子独自生活是非常艰难的,比现在艰难百倍,毕竟现在她头上还顶着傅家的媳妇呢。假如她和丫丫自己过日子,其中的艰难她都不敢想,她也不想离开傅家去过所谓的自由生活,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薛一梅也和别人一样躲在了一边,背着筐子、拎着斧子,背靠着一棵高大粗壮的杨树,冷眼瞅着像一阵飓风疾驰而来的马队。
马上的人大约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穿灰色劲装,脚蹬黑色鹿皮长靴,腰悬短剑或者短刀,体魄健壮、威风凛凛,双目如电,浑身散发着慑人的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这支大约五十人的马队,簇拥着中间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玄色大氅、丰神俊朗、英气勃勃、面容却很冷峻的年轻男子,一路疾驰而来。
他们胯下褐色的骏马体格健壮、疾飞如电,精神抖擞,一看就是上好的战马,但这些战马却不如中间年轻男子胯下的骏马。
那匹骏马油光放亮,通体像黑段子一样,四蹄翻飞间马蹄却白的赛雪,形貌神骏,气质高贵。
衬托着同样高贵的主人,吸引了官道两边所有人的注意。
美好的事物人人喜欢,尤其是如此出众的男子,薛一梅也不能免俗,自然多看了几眼。
也许是薛一梅的目光过于专注,马背上穿玄色大氅的男子突然目光犀利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纵马疾驰而过。
薛一梅吓了一跳,急忙低下了头,心突突直跳,再也没敢抬起头来看那个男子一眼。
马队过去以后,拐入山路的薛一梅还在想,马上的男子那前呼后拥的架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康平镇还真是藏龙卧虎,也不怪会吸引的南北客商纷至沓来,也使得镇上逐渐繁华起来。
见了这名男子,薛一梅不禁想起了傅松。
在薛一梅的记忆中,傅松长得也很英俊,甚至比刚才这名男子还更有男人味,只是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傅松身上带着一丝野性和桀骜不驯,在山沟里和那些山里后生们一比,也算是凤毛麟角,但他身上不可避免的带着山民的淳朴、豪爽和洒脱。
那名男子却器宇轩昂、龙章凤姿、气质高雅,一看就是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的。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薛一梅却看出,该男子是胸有丘壑、沉稳内敛之人。
两人的年龄也差了好几岁,年轻男子怎么也有二十七八岁了,而傅松今年才二十岁,比薛一梅还小一岁。
两人所受的教育和阅历肯定也天差地别,年轻男子肯定自幼饱读诗书,而傅松有可能仅仅认识几个字而已。
两人的生存环境差得太远,气质自然迥然不同,这一点很明显,就算薛一梅跟傅松相处了仅仅五天,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很明显的差距。
当然,这是以前薛一梅对傅松的观感,经过三年在外艰辛的磨难,傅松也会有所改变了吧?
薛一梅不知道傅松现在如何了,是活着还是去世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但这一刻,薛一梅是非常希望家里有个男人支撑的。
不管怎样,她都希望傅松能够平安回来,也给丫丫一个完整的家。
她早就过了做梦的年龄,对于古代的丈夫也没有过多的期待,只要能够尊重她,跟她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路上,薛一梅遇到了好几个屯里人,大部分是男人,其中也有几个妇人,他们都是去镇里置办年货的。
见薛一梅没有买什么东西,就纷纷和她打着招呼,探问她去镇上做什么。
薛一梅也是有问有答,既不过分亲热,也不冷淡。
“傅松家的,咋啥也没买呀?”
“呵呵,等下次再买,大婶,你也去了镇上啊?买了啥东西呀?”
“我闺女该定日子了,我给我闺女买了几尺布料。”
“傅松家的,你又卖鱼去了?你咋弄的呀?我家小子也下了鱼篓,咋就没有鱼呢?”
“大婶,我也没啥窍门,咱屯里不都那么捕鱼吗?”
“傅松家的就是本事,竟然能捕到鱼,这才几天,日子就好过了。”
”哪里哪里,婶子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被逼得吗?”
一路说着闲话,很快就进了屯子,等到了屯尾只剩下薛一梅一个人时,她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自问没有长袖善舞的本事,也没有和屯里的妇人们闲话家常的闲心。
不过身处靠山屯,也不能太离群索居,毕竟自家也是一大家子人,也不能太清高,该有的交往还是要有的。
以后不管怎么样,会走到哪里,这里都是她们的根,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
远远的看到傅家的小院落,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想到今天的意外之喜,薛一梅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动力,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
傅平早就带着两个小的候在院子里,三个人一边玩闹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三个人全都欢呼起来。傅欢和丫丫更是撇开傅平,争先恐后的向院门跑去,边跑边喊。
“啊哦娘!娘!娘回来啦!”
“啊哦嫂子,嫂子回来啦!”
紧跟在后面的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