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次傅欢都让着丫丫,故意数错了,为的是让丫丫高兴。
不得不说,没娘的孩子,敏感的让人心酸。
薛一梅见两个小的不闹了,就拿过鱼篓仔细看了看。
发现上面那个扁洞,鱼虾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却根本不可能,因为里面不仅有倒刺,还有个弹性竹片,鱼进来后,洞口会自然地合上。
薛一梅一下子有了兴趣,立即来到堂屋炒了一把荞麦面,贴了两块饼子,将半块熟饼子放在了鱼篓下面,然后拎着鱼篓去了小码头,小心地将鱼篓放在了一丛水草下面,又将鱼篓上的绳子拴在了旁边的一棵槐树上。
悄悄跟过来的傅平,兴奋的小声道“嫂子,说不定明天就能有鱼了”
“嗯,但愿吧。”薛一梅心里也很激动,万一真的捕到了鱼,卖了钱就能买些粮食来,她可不想真的饿死在这里啊
其实,她很想去山里走一趟,想看看山里会不会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那些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不过,薛一梅看了看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山,打消了独自一人大冬天进山的念头。
她虽说在现代利用业余时间学了跆拳道,也只是为了有个好身体,花架子是有,真的在山里遇上野兽,都不够野兽塞牙缝的,自己根本不是个儿,还是别去冒那个险了。
自己就脚上一双棉鞋,就算在外面套上草鞋,也会很快被雪水浸湿了,都没有换的,也不能大冬天光着脚吧再说,靠山屯这么些人都在家闲呆着呢,山里若是有什么好东西,瞒不过这些土生土长的山里人。
撞大运的事儿自己可没那个命,还是慢慢来吧,日子总会一步步好起来的。
薛一梅带着傅平回到了家里,将院门插上,再用麻绳缠紧,堂屋的北门插好后,也用麻绳缠紧,这才松了口气。
在门栓后面和窗户插销上缠麻绳,是薛一梅来了后发明出来的。
傅家在靠山屯的东北边,属于村子的外围,距离最东边的李奶奶家和张家也有很大一段距离。
薛一梅刚来的第一晚,也就是李氏去世的第一晚,她都没敢睡觉,在她看来这个家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傅家孤零零的坐落在山坡上,后面的不远处就是野兽出没的大山,四周是荒无人烟的荒地,家里前后虽然有四五道门,如果有人想要进来,用一根铁丝很轻易地就能将门捅开。
窗户也是,从外面捅破窗户纸,将插销拨开,轻易地就能越窗而入。
靠山屯八十多户人家,四五百口人,看着都是乡里乡亲的,都很亲近,可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有没有存了歹毒之心的人薛一梅宁可有备无患,也不能任由自己沦落到束手无策、任人宰割的地步
虽然这个家里目前还很穷,没有啥是小偷惦记的,可是李氏死了之后,她这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年轻美貌的小媳妇万一出个啥事儿,那这个家可就真的完了
因此,不等办完李氏的丧事,薛一梅在第二天外人还没来时,就将所有的门窗用麻绳做了在她看来最严格的防护措施。
现在,前后院门、堂屋门、东屋门都在门栓后缠了绳子,两个屋子的窗户上的插销左近钉了钉子,绳子缠在插销和钉子上,就算有歹人想要进来,门栓和插销从外面根本捅不开,安全上也有了一定的保障。
一下午,薛一梅没再出去,而是守着三个孩子在炕上睡了一觉,睡醒以后,薛一梅给三个孩子讲了个”卖火柴的小姑娘”的故事,三个孩子新奇的不得了,高兴的连连发问,消磨了不少的时间。
到了晚上,除了将那些懒豆腐热了热,薛一梅还熬了些荞麦面菜糊糊,大家吃的都非常饱,也非常满足。
这个家里,能够吃饱饭可真是不容易啊
吃过饭,薛一梅摸黑又给三个孩子讲了一个井底之蛙的故事,教育他们目光不能太短浅,就早早带着她们睡下了。
第二天,薛一梅惦记着河里的鱼篓,早早就起来了。
她一起来,傅平也跟着起来了。
傅平昨晚兴奋地很久才睡着,就是惦记着河里的鱼篓。
叔嫂俩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戴上棉帽子、棉手套,穿上草鞋,将屋门从外面拴上,就出了家门,兴冲冲的直奔屋后的小河。
薛一梅出了门后,边走边让傅平和她一起不住的搓着双手,跺跺脚,不时的还跑几步,活动着身子不让身体冻僵了。照目前这温度,如果出来不活动,不一会儿就能冻僵了,冻死都有可能。
这可不是夸张,薛一梅估计现在的温度足有零下二十几度、三十来度,她们身上的棉衣既薄又硬,都好几年了,一点儿也不保暖。
她们身子又单薄,没有任何免疫力,真的冻死一点儿也不稀奇。
薛一梅带着傅平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小码头,她站在石头上往昨天的鱼篓处看了一眼,小声对傅平说“你先靠后,我去看看。”
说着,就向拴着绳子的那棵大槐树走去。
“我也去”傅平边说便跟在了薛一梅后边,兴奋的两眼发光,更带着一丝丝憧憬和雀跃。
薛一梅也没理他,走到槐树跟前,小心地拉动了绳子,当感觉到手下发沉时,立即也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