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小烦躁地挠头:“这,这不是忙着照顾福晋么?您知道的,她这是双胎,双倍辛苦双倍凶险。这冰天雪地的,儿子不照看些,可怎么放心啊……”
雍正虽然瞧不上他这处处以福晋为先的耙耳朵样,却没法不关注孙子孙女。
毕竟有永瑛永璧珠玉在前。
让他对舒舒腹中这一双也不免多了几分关注与期待,听他说起,不免打听了几句。
弘昼百般殷勤,为的可不就是这?目的达成,必须先表一波福晋孕中的种种艰辛啊!以及都这么辛苦了,她还无怨无悔为皇家诞育子嗣的伟大。
雍正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她若不愿,也可以让贤。你这个和亲王虽不怎么样,但亲王侧妃的位置却不赖。有不少闺秀盯着,愿意帮你福晋分担呢!翻过年就有小选,要不……”
“不要!”弘昼摇头,特别的斩钉截铁:“永璧还小,福晋肚子里还有一对儿。都是亟需小心在意的时候,弄个把心大的蛇蝎进来。万一坑害了儿子的嫡子与发妻,儿子便把贱婢千刀万剐又如何?”
唯恐皇阿玛不以为然,弘昼还跟他回忆了下当年四阿哥府大格格事故。
直让雍正猛咳:“混账东西,竟拿朕与熹妃那贱婢相提并论?朕岂是那等分不清楚轻重缓急的昏聩老朽?只瞧不得你这亦步亦趋,小心谨慎。又是伺候月子,又是照顾孕中,如老妈子模样,把孕育子嗣的天然职责说得好像立了什么泼天功劳一般。”
“大清传到朕这儿百余年,后妃、王妃无数。所出皇子、皇女、宗室子弟不知凡几,可有一个如你这样巴巴伺候着的?”
“那阖府奴才难道都是摆设?非要你堂堂王爷亲力亲为……”
话匣子一打开,指责排揎接踵而来。
换做别个,还不知道怎么瑟瑟发抖,指天誓地说冤枉呢。更怂点儿的,没准儿当即求几个美人回去,把府上填满。宁可多一堆摆设,也安抚帝心怒火。
可弘昼是一般人么?
他不是啊!
人家不颤不抖,面不改色。依旧笑嘻嘻上前,给揉肩、帮斟茶的:“消消气,好阿玛您消消气。怒大伤肝呐!拼着儿子再挨几鞭,也不能把你气坏咯不是?否则别说别人,就您大孙儿儿子就扛不住。啧,那小子,可太会往他额娘那告状了。前头在园子里头,还硬生生将儿子坑去了书房……”
雍正原还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但是涉及宝贝孙儿。
他还是冷冷一眼扫过去:“永瑛素来孝顺,能让他如此,定是你太混账!”
弘昼臊眉耷眼地哼了声:“是是是,横竖您孙儿怎么都对,儿子连眼睫毛都碍事儿。想着打个铺垫,说说福晋艰难让您心生恻隐,好同意了儿子这不情之请的小事儿。也值当您龙颜大怒,将儿子骂成个孙子样儿……”
“旁人不知,您还不知儿子这等游手好闲的娶了福晋,是有多天降福运?”
“简直列祖列宗保佑好么!”
“从光头阿哥到和亲王,儿子这每一步,少得了福晋?永瑛跟永璧又是多少家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好孩子?得妻如此,儿子心中欢喜,多疼爱几分又怎么了呢?当年您对齐妃李氏、贵妃年氏,不也颇多偏宠……”
才缓和了些的雍正到底没忍住,又一脚踹在了混账儿子的后臀尖上。
并一千零一次庆幸:好在孙儿聪敏好学,样样出众,没随了他那个不靠谱的阿玛。
否则,大清危矣!
目的达成,弘昼才不管雍正怎么恨铁不成钢呢。他啊,只快马加鞭,去给他家福晋报喜:“喏,皇阿玛御笔亲书,有了这个,福晋是不是就能安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