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在院子里晃悠,飘到中午,顾从渊在看手机,下午,还在看。
他相信教授有自己的学习方法,但是到了晚上,那手机还没放下。
他有点耐不住了:“你怎么……不看书啊?”
“不好找书,用手机搜索得更快。”顾从渊低头,不好意思看他。
穆程蹙蹙眉,不窥探他人的手机屏幕是基本礼貌,他没过去看,但忍不住问:“你要搜索什么?”
你家这本书已经很全了,而且网上众说纷纭,你如何能确定哪里是可信的?
他点了一下桌上的书:“不是都现成的吗?”
顾从渊没抬头,没留意他的动作:“对我来说不是现成的,我真的需要了解一下。”
穆程明白了,顾家子弟都是从小培养的,那本书里其实有一些内行话并没有多做解释,这位可能看不懂,得查一查。
“那好吧。”他点头,“你也可以问我。”
顾从渊又红了脸:“我先看,不懂再说。”
“行,不懂的留着,明日实战时,我慢慢告诉你。”
“好。”教授把头垂得更低。
天渐晚了,顾从渊去睡觉,穆程就钻进了笔帽。
上床前,顾从渊顿了顿,起身把钢笔小心搁到了窗台上,今晚,他想让这只鬼离得稍微远一些。
其实平时这鬼也未打扰他睡觉,可是今晚偏偏就心虚,不敢让他离得太近。
毕竟平日他也只是睡觉,但今天他要自己探索一下,看看白天搜罗的理论是不是那么回事。
窗边,穆程飘了出来,看向床上。
他想等床上的人睡着了就出去,但今天那床上一直有动静。
有一点光,还在看手机,帘子微微浮动,帘后的人气息有点急。
他飘到床边,很想提醒一句,该睡了,碰上帘子又收手,淡淡一笑,这是个大人了,自己干嘛管那么宽。
只是在看什么呢,很好笑的东西?
要不然,怎么能笑得一抽一抽的,连呼吸都不稳呢?
他在桌边坐着,撑起胳膊,看那帘子浮动,里面人还在憋笑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L,那一点光亮垂落铺平,是手机从手中掉下了。
帘子里的人轻声叹了口气,这才没了动静。
穆程抚抚帘子,飘然离开。
顾从渊额头都是汗,嘴唇咬出了一点红,瘫在床上不想动,很累,但这次探索是失败的。
不得要领,好像没探进去,也压根没有手机上说的那般体会。
至于前面,这个不需要特别了解,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快三十岁了,不至于不懂,但他确实动的念想比较少,工作已经占去了大部分的精力。
这么多年第一次动手,没经验也放不开,反正是前后都没找到感觉,全以失败告终。
天亮后,顾从渊起床,先整理了一下仪表,才去窗台找钢笔
。
然而,他的脚步愕然顿住。
那窗台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深红色的钢笔的踪影?
窗户上有个缝隙,是有人从外面推开的,他来不及换鞋,忙不迭跑出去。
大清早,穆程坐在屋檐下的一根红绳上,似笑非笑看着院子里几人,此时,这几人正对着一只钢笔暴跳如雷。
正是顾随流几人,昨天他挥拳时,虽然被人及时拉开,但顾从渊当时第一反应是护着这支笔,其他人没留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支笔一定有古怪,好歹是天师世家子弟,他怀疑这笔里养着鬼,于是夜里趁着顾从渊睡着,就跑去偷过来了。
那个时候穆程刚好出去晃悠,早上回去发现笔不在,循着踪迹找到了这里,这会儿L,顾随流几人聚在桌边,拿着符纸,点燃后放在钢笔下面烧,钢笔一端被烧得一片黑。
“六哥,这里面真有鬼吗?”
旁边人问,“烧了半天没反应啊。”
“他那么宝贝,肯定有名堂,换个方法。”顾随流掏出一柄手指大小的剑,闭眼默念了一会儿口诀,猛地睁眼,往笔上刺去。
笔上被砸出小小的坑,旁边人又问:“还是没反应啊。”
“这个鬼道行不浅。”顾随流说,“等我一下,我非得把他逼出来。”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里捣腾了会儿L,穆程还以为他有什么大招,然后就看见他抱起了一个石头,吭吭哧哧搬起,要往笔上砸。
“……”
虽然穆程不在里面,但顾从渊的钢笔,他不想让其成碎片,在屋檐下手指一抬,那顾随流手里的石头在高高举起要往下落时,忽然像是被什么托住。
他用尽了全力也没砸下,偏偏还松不了手,石头很重,他手上被压得青筋暴露,冒了一层的汗,紧接着那石头忽地往后落下,他也随着栽倒,“砰”的一声石头掉落,而他直挺挺往后摔下。
几个人连忙过来扶他,他愤恨推开几人,爬起来捏着那支笔,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
顾从渊在此时赶到,早上笔不见时,他就猜到是六堂弟拿走了,两人住得有点远,路上还偏偏遇到父亲拉着他说话,耽搁了一点时间。
一进门,看他的笔在那人脚底下被踩得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