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如若经常来看望皇叔,皇婶作何想?”
季庭书一怔。
这话中有话,皇帝的意思是以后想经常来问他朝中事宜。
“皇婶为朕长辈,对朕教养有加,朕该以师称。”临走时,皇帝正色道。
轿撵前,季庭书些微恍神,心与手都轻颤。
穆程蹲在府门前,看他轻抚心口。
001道:“宿主,原本的剧情里,他就是帝师,如今也算阴差阳错,皇帝又愿认他为师。”
穆程道:“他是哪个皇帝的老师?”
“啊?”系统不解,“宿主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小猫转身,还没走两步,身子被人捞起搂在了怀中。
季庭书
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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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就搂起了。
他在人怀中,看着季庭书嘴边带了一点笑意,他是高兴的,好像无趣的人生突然有了—点色彩。
可那双眼睛依然没有光。
之后,皇帝果然经常来,拿了折子问季庭书如何处理,穆程通常就坐在案牍上,看他讲解批注,每—个处理办法,目标清晰,果断决绝。
无人时,皇帝便也真的称他为师,而不再叫皇婶。
又—日,午后,帮着批注完新的疑问,皇帝起身欲离开。
季庭书请他留步。
按兵不动等了这么久,他有一件事,也该说了。
正是锦王或有忤逆之心—事,他已想好了如何瓦解万家商行,如何收韩家兵权,只是这些事情他做不了,得皇帝做。
就算锦王想篡位是假的,但这个朝中祸害也该拔了,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一直受制于人。
小皇帝回头:“老师还有话要讲?”
季庭书躬身行礼,方要张口,却忽地,案上茶盏被什么蹬倒,茶水打湿书册,墨色晕染,水滴顺着桌角滴落下来。
他的衣摆被迸溅到了热水,后退一步,怔怔看着桌上的小猫。
皇帝连忙走来:“老师还好吧?”
他们相谈事宜都屏退下人,现下无人来收拾,茶渍在白色衣角上留下痕迹,季庭书却是愣住,听不到身边人说话,只看向穆程。
穆程站在案牍上,翘着尾巴,面向他,一动不动与他对望,那眼神里,有一点肃然与警戒。
在这样的注视中,季庭书的心无端剧烈跳动了几下。
“老师,老师?”皇帝在他眼前一挥。
猫咪还在与他对视。
季庭书回过神:“陛下恕罪。”
“没什么,它也不是故意的。”皇帝道,“老师叫住朕想说什么?”
“我……”季庭书却觉得,小猫就是故意的,它在阻止自己和皇上说这些事。
皇上不定下次什么时候来,这次不说不一定还有机会,可是,惊鸿在阻止他,惊鸿不让说。
季庭书觉得自己又疯了,他竟然因一只猫的举动而犹豫。
还可以更疯一点。
他的意识里,居然相信这只猫。
他跪地叩首:“臣无重要之事,只是问陛下下次何时来。”
“哦,老师盼着朕来?”皇帝笑道,“朕来看望皇叔本是应该,不一定有问题请教才能来,老师希望朕常来,那便以后多来。”
皇帝离去,下人们来收拾桌上水迹。
季庭书回去换衣服,换完后去花园看看王爷,拿着羽毛逗一逗王爷,等到天黑,洗漱完,王爷睡了,灯火闪烁,卧房里一片安静。
窗边案前,季庭书与小猫四目相对。
一人一猫这样对望了好半天,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穆程轻声一叹,抓来了一张宣纸,爪子勾住笔,点了几点墨。
() 季庭书面无表情看着,
仿佛他能做这些动作一点也不奇怪。
墨迹落在纸上,
漂亮的小楷,三个字:“我是人。”
季庭书还是惊了一下,眉头紧锁,也不敢再碰他,只是极力控制着表情:“什么人?”
猫爪笔下写:“槐王穆程。”
桌边人猛地后退,晃动的姿势带起椅子,连人带椅“咣当”往后挪了几步。
床上人好像被吵醒了,呜呜了两声,季庭书向床上看去,须臾后那里又没声音了。
他的额上有细细汗水,往床上指:“那他呢?”
纸上写:“小猫惊鸿。”
季庭书挺直脊背:“怎么回事?”
“冲喜那日,灵魂互换。”穆程写完,静静看着那人。
季庭书气息微喘,身躯绷直:“子不语怪力乱神。”
“事实的确如此。”穆程在纸上写。
季庭书闭了闭眼。
他在下午拿羽毛逗王爷时,心中就有这样的猜测了,之前种种表现太明显,不往这上面想还好,一旦开始怀疑,就觉得事事都对得上。
及至看到小猫拿笔,基本已经证实,到现在,看小猫在写字,亲口承认他是人,就算不以怪力论神,也不得不相信。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说没见过的,就一定不存在呢。
但,如果这只猫是别人,他或许会欣喜,因为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