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措最厌恶的就是夏天。尤其厌恶夏天出门。
但今天是周一,作为学生,周一必须去上课。
逃课这种事傅措也不是没干过,不过她真的不想再听老头的唠叨了。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九点,周一的升旗典礼刚好结束,傅措和宋泽打着小阳伞顺着人/流走进教室。
教室里开着空调,还算舒适。
傅措被炎热天气折腾出来的不爽也消散几分。
坐到位子上,站在她旁边的宋泽递过来了水。
傅措接过,看了眼后桌,还没开口问就听宋泽说,“川子昨天喝多了,应该没起得来。”
傅措哦了声。
蒋明川没起来太正常了,他能起来才不正常。
傅措本人是酒性不好,但不多喝,都点到为止,因此不容易醉。
而蒋明川则属于不会喝酒还爱喝酒,每次必须烂醉如泥的人,能醒来就见鬼。不过他家里有一个非常凶悍严厉的父亲,擅长酒后唤醒服务,蒋明川即便宿醉第二天该来上的课一节也不会少。
因此他今天没来,还真是在傅措的意料之外。
她也没多想。
宿醉让她昏沉,进教室前的太阳也让她觉得晕,再加上昨天玩的太晚了,一进空调房傅措就觉得困了。
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扭头时发现旁边的宋泽已经帮她用校服叠好枕头。
“有个一起长大的兄弟真好啊。”傅措看他做完一系列动作,笑眯眯地由衷感慨。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
宋泽与区里其他人不同,准确说起来,他们俩才是真的一起长大。傅措一直记得赵女士说过,她一岁的时候最喜欢和两岁的宋泽缠在一块,而后来三岁的宋泽最爱干的事就抱她玩,虽然抱不动,但小小的人就很倔强。
他们俩从小就黏。
后来为了能一起上学,宋泽还延缓一年入学了。
“昨天肯定没睡好,今天就该请个假别来了。”宋泽不置可否,把她桌子上的水杯挪开,供她更安逸地进入睡眠。
“我这不是怕老韩唠叨吗。”傅措耸耸肩。
老韩是他们的班主任,训人不训,但讲道理可以讲一次/性讲三天三夜,一张嘴和永动机没有区别。
“快睡吧。”宋泽知道她有多厌恶唠叨,没有讲什么。
傅措也不拘束,瓷白手臂往校服上盘着,脑袋一放,半眯着眼,将要睡时忽然问一句,“昨天是你送我回去的?”
宋泽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傅措左手转着右手腕上的手镯,懒洋洋地说,“我看我有一块地方青得挺厉害,还以为被谁打了。是你送回去的,应该就是摔了。”
“哪儿青了?”宋泽一听她受伤就说。
“腰上。”
宋泽皱着眉关切地叮嘱,“昨天我说要送进去,你偏不,这回好了磕着了。以后少喝点。”
他就知道,应该把醉鬼送到床上的。
傅措这个人最细皮嫩肉,磕到了不知道要疼多久,更何况都青了。
眼看着宋泽还想说话,傅措当即闭眼,“不说了。睡觉,不要吵我。”
她是真的最恨唠叨,不管是谁的唠叨,一个字也不想听。
宋泽见她如此也不再讲什么。
他和傅措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傅措的脾气,刚才也就是因为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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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都不太管傅措,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因此傅措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舒畅。
“第几节课了?”傅措问。
“第三节课刚下课。”宋泽把清水吸管递到她嘴边。
傅措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
她睡醒就容易口干舌燥,一般都会备上一杯水在旁边。
“蒋明川来了?”喝完水傅措恍惚看见后面有人,一边侧头去看一边问。
她就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被他爸打得鼻青脸肿来了。
转头后却发现压根不是他。
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傅措看过去的时候刚好撞进他沉静的黑眸。
两人都没有示弱地别开眼,这个对视大概有三秒。
傅措将人看完,轻飘飘地收回视线,转头直接问身边的宋泽,“这人谁啊?”
一眼看上去是陌生,眉眼之间却又些熟悉。
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但傅措想不起来了。
她是个懒惰的人,不想为不重要的人费一点心思。
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直接开口问。
不过老师知道他们几个人的属性,都不会安排什么人坐在这块儿。莫名其妙来一个人,傅措真实有一些疑惑。
“转校生?”她记得班上可没这号人物。
宋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傅措从来不说假话,她说不认识那就是真的不认识。只不过他以为傅措就算厌恶,怎么说也会认识这号人的。
宋泽没扭头干咳了一声,笑了下对傅措解释,“转校生,叫顾晖,没位置了先坐在这里。”
“哦。”得到意料之外答案的傅措也没惊讶。
她兴致缺缺,随便应了一句没有多问,捧着小杯子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