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已是四年,神州大地风云变幻,不断有小国覆灭,又有大国分裂,许多国家都换了新君登位。
紫宸殿内,已经鬓生白发的越王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女儿,缓缓取下了头上的王冠,戴在她头上。
苏念倏然一惊,问道:“父王,你这是做什么?”
越王叹息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也累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说完,他取出一个玉匣,交给苏念,郑重道:“这里面是仙君赠给先祖的金铃铛,有求必应,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苏念看着垂垂老矣的越王,心中一阵酸涩,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越王传位于爱女,许多国家都派了使臣来观礼。
在文武百官的参拜下,苏念手持玉玺,登上了王位。
那一夜,宫内举行盛大的宴席,使臣们欢歌畅饮,直到天明,苏念却在重华殿中,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山河社稷图,独坐到天明。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享受到唯我独尊的巅峰权利之前,她首先感受到了责任的重大。
越国只是一个小国,在诸国之中算不得强大,只因有若水为屏障,故而少有战事,然而若一味仰仗若水,不居安思危,那么离覆灭也不远了。
苏念早在做公主的时候就有心变法,如今权利在手,纵然宗亲们再怎么阻挠,也是势在必行了。
苏念在国内提拔了一大批新人,又改革了许多旧政,半年过去,便初见成效。
不幸的是,越王在这一年去世了,皇后受不了打击,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世。
得知这个消息,紫胤连夜御剑赶来,却见苏念一袭孝衣,跪在灵位前批奏折。
他什么也没说,坐到苏念身旁,默默地陪着她,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整个灵堂,两个人的影子印在地上,无声的温暖。
即将到亥时了,紫胤拿走了苏念的毛笔,看着她道:“睡觉。”
苏念平时不批奏折到半夜是不会去睡的,她正想再拖一会儿,就听紫胤道:“人生在世,当尊长者之言,你父母已逝,我为尊,岂有违逆之理?”
说完,紫胤将手轻轻覆在苏念头上,声音温柔若大海,仿佛已包容了一切:“睡吧,我是守护你的星星。”
苏念于是便放弃了反抗,乖乖地趴在桌子上,安然睡去,如今尚在守孝期间,她必须待在灵堂里,也只能这么睡了。
连续七天,紫胤一直守在苏念身边,直到七天后出了孝期才离开。
临别之际,他问道:“金铃铛在你那儿吗?”
苏念点了点头:“父王将它给了我。”
紫胤道:“你不要用它,把它留给后辈吧。”
苏念疑惑道:“为什么?”
紫胤深深地凝望着她,目光宛如消融的冰溪:“只要是你,我有求必应。”
所以,你无需用到……
出了孝期,苏念又投入到了国事之中,减轻徭役,修筑城墙,疏通水道……
尽管行政期间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有时还会失败,但每当看到国家在一点点变好,苏念就觉得自己不负王冠。
在位第五年,有渔民自海中打捞出一把灵剑,此剑通体红色,温润如玉,但却削铁如泥,遇见恶人还会释放剑气,当地官员便把灵剑献了上来,送进王宫。
苏念心想紫胤素来爱剑,便修书一封,寄往天墉城。
第二天紫胤就来了,苏念捧着灵剑,言笑晏晏道:“仙君,我近来得了一把宝剑,你看看可还喜欢?”
紫胤阅剑无数,只一眼便知这是把绝世好剑,他接过宝剑,轻抚剑身,赞叹道:“此剑灵气逼人,必是上古所传,想来不出十年就可孕育出剑灵了。”
苏念眼前一亮,目光中满是期待:“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剑灵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紫胤道:“剑随其主。”
苏念笑了起来:“那这宝剑的剑灵想必会和仙君一样,冰雪之姿,风神秀彻了!”
紫胤耳尖一红,轻咳一声:“既然这剑是你寻来的,不如你为它取个名字。”
苏念想了想,道:“那就叫红玉吧!”
紫胤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清浅如水的微笑。
长风猎猎,万里山河自脚下掠过,紫胤回到了天墉城,方一落地,就遇见了涵素真人。
涵素真人也是阅宝无数,一下就看出紫胤手中的宝剑绝非凡品,好说歹说借来看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还了回去,随便问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紫胤道:“红玉。”
涵素真人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问道:“紫胤,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小公主?”
紫胤瞬间呆怔,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问题,他下意识道:“并非如此……”
可涵素真人却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而是满脸了然的神情,娓娓道来:“从前每隔两三年你就要闭关,而且一闭关就不知道闭到什么时候,可是自从你遇见小公主,十年过去了,你一次也没有闭关,难道不是怕自己一闭关,出来就错过了她的一生?”
紫胤顿时失语。
涵素真人接着道:“红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