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鞭下去,瘫软在地的苏缱已经大汗淋漓,犹如水洗。跪在一旁的太傅更是冷汗满头,双手抖得宛如筛糠。
他只是答应跟太子演一出戏,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第四鞭下去后,苏缱半眯着眼已经喊不出痛了,只是抓着苏北凉的裤脚虚弱的晃了晃,带着哽咽求饶道:“皇叔,缱儿知错,下此再也不敢犯了,缱儿知错了……”
气若游丝,粉雕玉砌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
太子苏缱继承了先皇后的美貌,本就生得明艳动人,加上年仅十四,身体还未抽条,配着稚嫩的五官看起来还有些雌雄莫辨。
这样一个美貌少年奄奄一息苦苦哀求,任谁看了也难免升起恻隐之心,然而苏北凉却没有,望着苏缱已经失焦的双目,手中的蛇鳞鞭却力道未减分毫。
啪一声,第五鞭落在苏缱身上,孩子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苏北凉手中的鞭子才跟着停了下来。
在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要是苏北凉的鞭子再不停,跪在一边的太傅也要跟着昏过去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都没想到苏北凉突然将手里的蛇鳞鞭交给了一旁的哑奴。
苏北凉站在太傅面前,语气淡淡,却丝毫不显轻薄之意。
“按照祖训理应罚他十鞭,但当年先皇后临终托孤,将太子交与本王照看,是我管教不严将他养成这般顽劣不堪的脾性,还打伤了太傅的幼子,罪责应予我一半,还请太傅海涵恕我之过。”
这下整个屋子人都傻眼了,不等太傅缓过神,众目睽睽下苏北凉就在太傅面前跪了下去,扯开腰间的锦带,把带着围领的外袍从腰间脱掉,只露出贴身的雪白里衣。
对身后的哑奴道:“执五鞭。不可故意放轻,稍有疏忽我拿你问罪。”
太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凉王居然给他下跪了?!
一时间惊恐万分,赶紧伸出两只颤颤巍巍的老手晃了晃:“殿,殿下,这,这万万使不……”
不等他磕巴完,哑奴的鞭子已经挥了下来。
啪一声,锦帛应声撕裂,屋子里所有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一鞭一鞭落在苏北凉的背上,雪白的里衣瞬间被渗出的血痕染了个透,横七竖八,像是枝枝被雪压断的红梅花。红白交织,层层渲染。
看得安公公目眦尽裂,瞪着眼嘴里嘶嘶的倒吸凉气,好像这鞭子就抽在自个身上。
苏北凉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已经把祖宗十八代喊了个遍。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谁发明的狗屎鞭子?!心理变态闲得蛋疼吗?
简直就像在皮带上拴了鱼钩一样,光抽不算,还得狠狠勾你一下!
再说这个哑奴是傻的吗,情商呢?叫你打老板,你还真不遗余力的打啊!
五鞭子下去后,苏北凉感觉自己整个后背火烧火燎的,估计今晚睡觉都不能翻身了。
为了完成激活任务他也是拼了。苏北凉就不信他把自己抽成这样,太傅还能好意思告老还乡!
也得亏凉王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如果换成苏北凉原来那小身板挨,估计一鞭子下去他就跟苏缱躺一块了。
苏北凉冒着冷汗从地上站起来,安公公赶紧过去搀扶,把他脱下来的外衣小心翼翼的穿了回去,看着渗出外袍的血,突然嘤嘤嘤的哭起来。
“殿下怎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
痛心疾首之余,还小拳拳捶了苏北凉胸口一下,“再这样奴才就不管您了!”
莫名被锤的苏北凉:“……”我好像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之后苏北凉让下人把昏迷的苏缱带回房间上药休息,自己又将太傅单独留下。
这次老爷子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总算没一意孤行的要告老还乡了,在苏北凉的极力劝说下终于打消了出宫的念头,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老头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哆嗦。
难道是他这凉王府太冷了?
不管了,反正他的激活任务总算完成了。
*
凉王府深处,太子别院。
隔着纱帘,苏缱就在枕头上斜倚着,姿态慵懒,好像那一后背的鞭伤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他就跟你说了这些?”
嗓音稚嫩,却语气沉沉。
太傅立在一旁,微微点了点头:“凉王把臣留下,给了一百两黄金,还有不少宫里的名贵药材,说明日就派两位宫里的御医去府上给骏儿看腿,可殿下也知道,骏儿他根本就……所以臣只能拼命推辞了。”
“还找御医?”苏缱嗤笑一声,好像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离宫的事情暂且放一放,这几天让赵骏在家好好歇着。凉王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你全家老小的安全我自会派人保护。”
太傅有些迟疑:“那之前……”
“不该问的别问,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冷冰冰的一句话,不带任何温度,说的太傅冷汗直下,甚至有种上朝面圣的错觉。
不,简直比面对皇帝时还要恐怖!
说来也是离奇,明明一个月前还是那个顽劣不堪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