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突然抱着阿妧就起身。阿妧早就不是叫他抱在怀里的年纪了,顿时惊呼了一声。
皇帝侧目。
“又怎么了?”他无奈地问道。
“我带她出去走走。”靖王抱着缩成一团的阿妧淡淡地说道。
霍宁香这才含笑看了阿妧一眼,挑了挑眉尖儿,见她抖着小身子怕怕的,就不知怎么愣了愣。
这小姑娘,越发恍似故人面。
只不过这是皇帝的公主,大抵他看错了。然而莫非是美男子多年不理世事,因此不知如今的风气?
皇帝的皇子可以和妹妹都这么亲近了?
“去吧去吧,回头记得带阿妧去皇后宫中去吃饭去。还有多给阿妧预备点儿补药,”皇帝摆了摆手叫靖王走了,又目视豫王,目光炯炯,仿佛很想要和霍宁香两人独处似的。
豫王的眼角跳了跳,也拉着豫王妃起身,走出了皇帝的宫殿,就见不大远的地方,阿妧正叫靖王给放在一处大大的假山凸起的石头上。小姑娘扭了扭小身子一副很害怕掉下来的样子,见靖王微微张手护着她,豫王不知怎么就看了豫王妃一眼。
他突然觉得有问问靖王关于王妃人选的必要了。
“大哥。”靖王见豫王脸色端肃地走过来,就看了他一眼。
“那个霍宁香你认识?”豫王当年监国,一直都没有去打仗,哪里认识霍宁香。只是他也看出来了,皇帝显然很喜欢霍宁香,喜欢到连这从前职业是个反贼都不在意了。想到这里,豫王就皱了皱眉轻声说道,“他的为人如何?我有些担心。”
“狡诈,阴险,无耻……”靖王嘴里对霍宁香就没个好话儿,见豫王的脸都皱起来了,却在之后慢吞吞地说道,“勉强可以相信。”
他很难得会说信任一个人,豫王微微诧异了一瞬,就了然地点头说道,“能被父皇与你都这样相信,他自然是有他的出众之处。”他就好奇地问道,“他的家族被满门抄斩,你可知道缘故?”他心中好奇,豫王妃也蛮好奇的,急忙凑了过来。
毕竟,一个身世坎坷的美男子,真的太戳女人的心神了。
靖王就迟疑了一下。
他想了想方才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得不多,不过是当年霍家因大胜为人忌惮,王兄应该明白。”
南朝早就腐化不堪,臣子们之间争权夺利,哪怕外头已经风雨飘摇,却还都在内争。霍家倒了霉,不过是因霍家太出息了的缘故。大家伙儿都败了,可是霍家却胜了,这不是荣光,而是催命符。毕竟总不能叫皇帝陛下觉得大家伙儿昏聩无能不是?
且靖王听说皇帝也不大喜欢与北朝交战太过英勇的霍家。
皇帝也不希望被人当做无能的人,反而这天下都在称颂霍家的英勇。
因此,一切水到渠成,霍家被召回京中,下狱,审问都不必了,直接满门抄斩。
“那时被夺去兵权,或是抄斩的还有几家,死了的也就罢了,那几个被夺了兵权的武将,竟然都殉国了。”靖王觉得不能理解。
为何要效忠对自己那样无情的皇帝?
他不明白,只是他却尊敬这样的人。
“只是当年连父皇都曾经感叹,若不是南朝自毁长城,只怕我们也不会这样轻松就踏破天下。”
靖王也觉得皇帝难得是有几分道理的。
豫王就沉默了起来。
许久,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霍家之事,当年我就听南朝降臣说起过。霍家两子,霍宁香乃是长子,本是一等一的人物,霍家累世忠心,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全族族诛,竟只逃出一个霍宁香。他的那个弟弟倒也是个人杰,若不是……我倒是当真想要和他军前对垒。”
靖王正说这话,却只觉得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下意识地看去,却见阿妧正小脚儿晃在假山上,一滴一滴,吧嗒吧嗒掉眼泪。
“你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只是觉得很难过啊。”阿妧就呆呆地摸了一把脸,看见满手的泪痕,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她只觉得心里难受起来,抽噎了一声扑进靖王的怀里,低声哽咽地说道,“很心疼啊,不知怎么了。”
她本听到阿萝封爵心里很快活,可是却在听到这样满门抄斩的时候,心里难受得近乎要死掉。那么忠心的家族,为什么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呢?若早知道会这样,他们还会那样奋不顾身,拼尽全力地守卫那个皇帝么?
大概还是会的。
或许不是为了皇帝,而仅仅是为了那些百姓。
“瞧你们这些个糙男人,竟说些什么抄家族诛的,这不是吓唬人么。”阿妧一向胆小,从小儿就怯生生的,豫王妃就嗔了豫王一眼,见豫王沉默地闭嘴了,急忙摸了摸阿妧的小胳膊柔声说道,“妧妧也别怕。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往后都不提了。”
说起来,霍家这般惨烈的结局,叫豫王妃心里都不好受。她只觉得阿妧的心纯良极了,愈发怜爱她,一路哄着劝着,直到到了皇后的宫中方才罢了。
阿妧又叫哭笑不得的皇后安慰了一把,抱着许多的赏赐抽抽噎噎地回了家。
她没精打采的,连续几日在家里,却都觉得昏昏沉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