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当心烫。”景岚将柳溪小心放在坐榻上,回头便瞧见了这样的沈将离,忍不住提醒道。
沈将离一边嚼着,一边道:“饿、饿!”她哪里顾得那么多,囫囵吞枣似的很快三笼包子便见了底。
“还、要!”沈将离眼巴巴地看着小二。
小二哈腰点头,“小的再给姑娘送三笼来。”说完,小二忍笑退出了厢房。
“沈姐姐,你先给柳溪看看,我去买两身干净衣裳来。”景岚说完,再看了一眼柳溪,“好好养着。”
“是。”柳溪乖顺无比,答完之后,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景岚轻咳两声,绷着脸离开了厢房,顺手将房门掩上了。
柳溪动了动左踝,不禁痛嘶了一声。
沈将离在她身侧坐下,按住了柳溪,“别、动。”她一脸严肃,“我、来。”
“谢谢妹子。”柳溪感激地道。
沈将离笑笑,摆手道:“应、该。”说着,她起身拿了干净帕子过来,覆在柳溪的红肿的足踝上,并起食指与中指,运起“切”字诀,猛地一弹她的红肿处。
柳溪痛嘶,死死咬牙。
沈将离揭开干净帕子,瞧见肿胀似是消去一些,便拿了干净帕子沾了凉水,重新覆上柳溪的足踝。
“静、养。”沈将离温声嘱咐。
“要静养多久呢?”柳溪开始犯愁了。
沈将离歪头想想,“至、少。”她对着柳溪比了个四。
“四日?”柳溪倒是有些惊喜。
沈将离摇头,“四、十。”
柳溪脸上笑意全消,沉眸轻叹,“可是……阿岚这一战很重要……”她不禁捏紧拳头,想到后面还有更多险关要闯,柳溪不希望自己什么都帮不上,“我一定要帮她。”
“姐、姐。”沈
将离迟疑看她,握住了她的手,着急提醒,“会、瘸。”
柳溪沉默良久,忽然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她仰起头来,郑重地道:“我心甘情愿!”
厢房之外,景岚其实一直没有离开。
她担心柳溪的足伤,本想暗中听一听,等沈姐姐说没事了,她才能安心去置办干净衣裳。
“柳溪!”
听见柳溪那句话,景岚忍不住推开房门,凶巴巴地直视柳溪惊愕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想我内疚一辈子么?”
柳溪眨了眨眼,“你……怎的回来了?”
“你给我听好了!”景岚快步走近榻边,扶住她的双肩,紧紧盯着她的眸子,眸底涌动的浓浓关切让柳溪又惊又喜,“你若瘸了,我也瘸给你看!”
柳溪已经许久不曾看见景岚这样愤怒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话。
沈将离知趣地忍笑缓缓站起,余光瞥见小二端着三笼包子站在房门前,一时不知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沈将离眸光一亮,走到小二面前,低声道:“大、堂。”说完,她往榻上的两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
小二似是懂了,会心点头。
沈将离将房门关好,喜滋滋地跟着小二往大堂去了。
景岚哪里想到一时冲动,竟成了这样的结果。
情绪稍平后,景岚这时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柳溪突然伸手,揪住了景岚的中衣衣襟,认真道:“我还从未被谁这样威胁过。”
景岚彻底慌了,“放手!有话好好说!”
柳溪哪里肯放手?
她欺身靠近景岚,嘴角悄然漾起一抹笑意,“是谁先凶我的?”
景岚别过脸去,“又是谁先胡闹的?!”
“嗯?”柳溪浓浓的鼻音一哼,手指微微用力,似是准备把景岚的中衣领口撕扯开来。
景岚觉察了她的意图,急忙按住她的手,“你……你还胡闹!”
柳溪的另一只手攀上了景岚的颈子,指腹有意无意地在景岚的后颈上摩挲着,“我家阿岚手段还太嫩,我必须好好教教你。”
景岚又酥又痒,心底有只小兽在不断冲撞心房,“嫂……”
“你再喊声试试?!”柳溪微恼,突然翻身将景岚带倒榻上,她坐在景岚腹间,原本揪着衣领的手顺势按
在了景岚胸口,阻止景岚坐起来。
“柳溪!你放肆!”景岚慌乱急呼,她与她这个姿势实在是不雅。
柳溪充耳未闻,淡声道:“人跟蛇一样,你若一下打不中敌手的七寸,死的就只会是你。在你没有十足把握左右一个人生死之前,你千万别逞凶威胁,因为惹恼一个人,特别是惹恼一个女人,一不小心,可是要……”她的另一只手五指齐并,手刀温柔地抹过景岚的喉咙,终是露了狡黠笑意,“掉脑袋的。”
景岚心跳狂乱,怔怔地看着柳溪的脸庞。
冷艳中透着一股惑人心魄的媚色——如果说上辈子的她像是一条随时可以要人性命的黑蛇,那这辈子她就像是一只要人心魂的狐狸,让人垂涎。
一念及此,景岚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柳溪看在眼里,得意在心底,她酥哑问道:“阿岚,可记住了?”
“啊?”景岚回过神来,哪里还敢看她,“你先起来!”
“回答我。”柳溪怎会放过她?
“